张明远气道:“造谣生事者最是可恶,妖言惑众,实乃可恶之极。”
子午安慰道:“师父,消消气。”
余下斩钉截铁道:“可不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我们自当去问岳飞将军。”
普安皱了皱眉头,立马反驳道:“别问,就别让人家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了。”
武连点了点头,教训的口吻掷地有声道:“可不是,你管人家是养子还是亲生,与你何干,多管闲事,岂不可笑?”
张明远见子午四人这般开玩笑,就感觉不妥,马上一脸不悦,对四人瞪了一眼,随即昂首挺胸,感慨万千道:“你们不可这般听信谣言,世人皆知,为人之道,在乎仁义礼智信,如何可以自以为是。方今天下,儒佛道,三教合一,乃是大势所趋,如若各自为政,岂不荒谬绝伦?我大宋之所以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便是内讧所致。”
费无极解释道:“如若不是神宗皇帝、哲宗皇帝,留下的党锢之争、内讧开来,岂会有蔡京之流,童贯之辈,为非作歹;如若不是高太后看到章淳等人的内讧,如何会让太上皇登基大宝;如若不是太上皇与钦宗的内讧,如何会有女真人的趁虚而入;如若不是黄潜善、汪伯彦与李纲、宗泽的内讧,乱臣贼子纵勇赵构的临阵退缩,如何会有兀术的搜山检海;如若不是张浚的一意孤行傲慢自大,川陕五路大军的内讧,如何会有富平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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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神情肃穆,低下头,热泪盈眶:“可惜这‘如若’早已是事过境迁,如之奈何?”
余下也气道:“可不是,女真人齐心协力破辽南下,契丹人也学了我中原的内讧,故而大势已去。这中原人的内讧是顽疾,是由来已久之不治之症。”
普安冷笑一声,叹道:“咱中原人历来如此,总是勾心斗角,你看不上我,我瞧不起你。如若你比我强,我就千方百计抹黑你。这文人相轻,这武将内讧,岂不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
武连义愤填膺道:“最可恶的是,咱中原人的叛徒和内贼,最多,最是有恃无恐。世人都听说了张觉事变,都听说黄天荡老鹳河给兀术出主意逃跑的江南书生,都听说了富平大战中的许多投敌叛变的狗贼。”
张明远道:“也不尽然,凡是人生在世,难免投敌叛国。有些也不得已而为之。岂不闻苏武牧羊的故事,难道就说苏武是狗贼么?这人虽低头,可骨头还是咱中原的骨头,还是硬邦邦的,是也不是?”
费无极斩钉截铁,义正词严道:“这投降也有权宜之计的情状,不可以偏概全。再说,投降与投敌也大有不同,并非一字之差。如若做了细作,岂不比投降更可恶。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理。”
子午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听了师父、师叔这番话,徒儿才算了然不惑。”
余下点了点头,看向远方:“不错,有些情非得已,有些情有可原。这人心叵测,只在一念之间。”
普安嘘唏不已,泪光点点:“明哲与道空二位前辈便是如此,他们的故事当为后人引以为鉴。”
武连眼前一片朦胧,泪眼道:“太上皇驾崩了,钦宗一个人孤苦伶仃,不知帝姬们做何感想?”顿时仿佛眼前是赵香云,微微一笑。
阿长听了这话,马上会意,知道他又想赵香云了,随即安慰武连:“好了,你们如何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费无极叮嘱子午四人:“这文武双全自然最好,不过韩昌黎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四人,各自也要有些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才是。”
阿长捋了捋胡须,伸手一指,笑道:“这叫做,有教无类,各得其所。”
张明远叹了口气,蹙眉之际,语重心长,缓缓道:“活到老,学到老。你们可不能以为有了上乘武功就够了,岂不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骄傲自满,不可停滞不前,不可自以为是,不可固步自封。要体悟李太白的这句话,正道是:‘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返。’”
张明远、费无极、阿长看着子午四人此番上乘武功修炼的井井有条,颇有章法,大喜过望,喜乐无比。
子午四人也是勤勤恳恳,细致入微,一招一式,认认真真。顿悟之间,颇多体会,打通任督二脉,自然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