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向来祈福问天当时便有个说法的,怎生这次皇上只是说了礼成,却没说个结果呢,是凶是吉,怎么不即时昭告天下呢?
见着他们面露诧异,澹台望舒微咳了一声,道:“今日祈福,数次都是空签,想必上苍还未回话,众卿家先散了,朕择日再问。”
众人虽然纷纷疑惑,但是祈福问天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算不得什么要紧的大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出结果,或许是那签筒出了问题罢了。
既然澹台望舒发了话,众臣称是,纷纷退了出去。
贺敬之虽然纳闷,但拱了拱手也欲要退下,余成德见他要走,上前几步,附在身侧小声地道:“左相大人,皇上有请,请您景德殿面圣。”
贺敬之听了这话,慌忙回身行礼,口中遵旨,这远瞧着澹台望舒的銮驾向着景德殿去了,他跟在身侧也向着殿中而去,心中倒是惴惴不安,莫非这祈福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到了景德殿,贺敬之跪在殿外求见,过不多时,余成德掀了帘子出来,道:“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贺敬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了进去,澹台望舒站在案前,不言不语,瞧着神色却不是多好,他心中微微一沉,道:“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澹台望舒抬起头来,道:“左相大人起来吧。”
贺敬之站起身来,疑惑着道:“皇上,唤微臣来,可有什么事?”澹台望舒听他先问,便朝着余成德道:“拿去让左相大人瞧瞧。”
贺敬之一脸疑惑,余成德捧了个匣子,向着贺敬之走来,呈给他看,贺敬之只看了一眼,心头便坠了下去,“这……这……”
澹台望舒见他神色张皇,淡然道:“朕适才祈福问天,一连三次都是这签,此等情况从未有过,大是不吉。朕念在左相大人为国效力和贺家小姐名誉的份上,没有声张,但依左相大人看,这签词作何解释?”
贺敬之慌忙跪倒道:“皇上,臣也不知道啊。小女自幼长在家中,温婉柔善,甚至从不与人为难,这签词所写,与皇上命格相冲
,却是大大的不准啊。”
澹台望舒见他此种形状,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历来封后都要在太清殿祈福问天,从太祖皇帝那里到先帝,莫不如是,可今遭之事,可是头一回啊。”
左相战战兢兢,却不知如何回话,只埋头道:“小女雪归性情柔善,通晓诗书,德才俱佳,绝不是命中带煞之人。”
澹台望舒淡淡颔首,道:“如此说来,朕倒是信你几分了。罢了,朕让钦天监亲自看看,过几日再去祈福问天,看看究竟是何再说。”
说罢,顿了顿又道:“此事关乎左相大人和贺小姐的声誉,左相大人还是不要声张得好。”
任贺敬之再傻,他也不会将此事抖搂出去,听了这话,颤颤巍巍地叩头谢了恩,出了殿门去了。
见着他走远了,余成德近前一步,小声问道:“皇上,这过几日还要再去祈福问天么?”
澹台望舒抬眼瞅了他一眼,瞅得他心里发毛,“去,怎么不去?不问出个明白来,岂能善罢甘休?”余成德得了话,点了点头缩回了脑袋。
过了午时,澹台望舒摆驾承寿宫,太后见了他来,自然高兴,叫人端了些冰镇果茶来给他喝,看着他喝得痛快,太后浮起慈爱的笑容来,道:“这果茶虽然解渴,倒也不能多喝。皇上幼时如此,现下还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