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望舒脸上神情僵住,细细查看她的神色,林半夏一脸坦然,一副“我说的是实话”的模样,他无语了半晌,末了嬉皮笑脸又道:“朕却半分没有觉出来,只觉得半夏唇齿甘甜,让朕很是解渴。”
林半夏比无赖,自然是比不过他,红着一张俏脸飞了他一个白眼,澹台望舒畅快地笑出声来。
“你做什么……”
澹台望舒笑得比无赖还要坏上几分,伸出手指来描摹了一番她优美的唇形,才道:“既然半夏不适,朕便舍了自己,来替半夏缓一缓这不适罢。”
林半夏还未说出口半句话,又被他封住了唇舌,好一番纠缠,林半夏气闷不已,奈何他惯会逗弄人,不由自主地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由着他的引领,尽情沉沦在晕眩的快感里。
月凝如霜,洒在凉月宫的檐角和瓦上,镀上一层光晕,让整座宫殿如那月上宫阙,只是那天上的玉阙之中,貌美的月娥孤独地抱着玉兔,吴刚就着桂花酒,身旁也不过是一株不老不死的桂树守在一侧,哪里比得上这人间宫苑之中,难得的痴情真意。
只羡鸳鸯不羡仙,说的大抵就是眼下的这般境况了吧。屋中缠意绵绵,比之那清冷的月宫,却不知道要暖上多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凉月宫的殿门微微开启,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微微顿了顿首,便出了凉月殿去了。
景德殿内,澹台望舒正一脸认真的批阅着奏折,但那内心的激动还是显露无疑,脸上时不时的挂满了笑容,只要一想到半夏有了他的孩子
,脸上就情不自禁的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来。
站在殿内的余成德瞅着殿上的人满面春风的,甚是愉快。
自打这皇上今日从凉月宫出来,皇上这脸上就挂着丝丝笑容,见皇上心情大好,余成德脸上也不免浮起笑容来。
澹台望舒些许是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干咳了几声,瞧了瞧站在殿内不远处的余成德。
余成德在听到皇上干咳几声后正好同时也瞅着他。
“皇上,可否是哪里不舒服吗?”
澹台望舒嘴角直抽,无语中。
接着又拿起案几上的奏折不加理会他看了起来。
余成德见皇上似乎一幅对自己无语的表情,便也重新站在殿内侯着。
他合上了奏折,半晌不语,正在这宁静间,殿外响起侍卫通传的声音来,“启禀皇上,婉妃娘娘求见。”
澹台望舒眉头一挑,婉妃?她又来做什么?她最近倒是来得这景德殿挺勤的。
本想让余成德打发着说不见的,然而又想了想,端看她有什么事情罢,淡淡地点了点头,余成德会意,扬声道:“请婉妃娘娘觐见。”
话音一落,婉妃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纤沿曼步地走了进来,发上簪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和翡翠琉璃玳瑁,一张秀丽的脸庞上满含着莞尔的笑意,身后跟了个淡粉色宫装的宫女,手中端着个凤纹漆食盒,食盒上绘出红色凤鸟图案,栩栩如生。
婉妃含着笑意,走到案前,盈盈一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澹台望舒不动声色,低声道:“起来吧。”
婉妃站起身来,面上很是羞涩,澹台望舒瞧着她的模样,道:“你怎么过来了?”
婉妃抬起头来,撞见澹台望舒一双倨傲却无波无澜的眸子,心中顿时想起前天晚上皇上来庆和宫时的情景,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红晕来,道:“皇上日理万机,为国操劳,忧国忧民,想必甚是乏累,所以臣妾特意命人准备了这上好的人参燕窝给皇上补一补身子,也是臣妾做妃子的本分。”
澹台望舒想起上次秋狩之时她准备的鹿肉,不由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淡淡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