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在关心她,语气温和得像春风吹过,但乌曼的后背却生生泛起一股寒意。
“不是讨厌我安排你吗?那你自己选一个嘛,好不好?”
他说着,随手拈起桌边红酒杯,轻轻晃着酒液,仍旧阳光地笑着,“不过你要知道,你要是不签……爸妈可就又要骂我了。”
“我最讨厌被骂了。”乌栎歪了歪头。
乌曼浑身僵硬,脸色难看到一抹笑容都扯不出来,她张开嘴,拒绝的话语刚到喉咙又被他吞了下去。
“还不选吗?”
他还是在笑,眼神却冷得像一口井。
乌曼抬起手,就连指尖都在颤抖,选哪一个…中间,对,抽签这种东西就交选中间好了…反正无论选哪个都一样。
“哥哥……”她不想了,脸上挤出笑容,努力想博取眼前男人的仁慈,却触及到对方的目光后,如同坠入冰窖。
“我从小就告诉过你,享受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朝她走近,那份压迫感仿佛实体,从地板蔓延到胸腔。
乌曼忍不住往后靠了靠,目光慢慢变得绝望。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人,知道他控制欲极强,知道他虚伪开朗背后的轻蔑——但他是她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是她曾经唯一相信的人。
“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呢?”乌栎困惑地说道,“是谁给了你可以摆脱的错觉?”
“是余迟吗?你曾经的小女朋友……”
“够了!”
乌曼突然奔溃地大声吼道,她紧紧咬着牙,不停的喘气,刚刚那声
似乎已经将浑身的力气都用尽。
乌栎平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直到女孩在男人满意的目光里抬起手,落到了中间那份文件上。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然而这时,另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横插过来,将中间那份文件直接抽走了。
“什么东西?我看看。”毫无波澜的女声,哪怕在吵闹的宴会厅也显得无比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