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禾红着脸礼貌性地对唐振点点头,转身跑回了卧室。
唐振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陶宛禾,又收回了目光,眯了眯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便起身告辞。
“打扰了沉市助,我们有空再叙。”
沉晏也不留他,起身送客:“有空我带小妹登门拜访。”
唐月初还是在医院被带回了家,房门一关,她哭着坐在书房的地毯上跟父亲吵架。
“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关系吗?!”
唐振皱起眉头,看着女儿。发妻过早离世,撇下他们父女两人,偏偏他又忙工作,对女儿的管教关心太少,经常叁言两句不对头就吵起来。
“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跟小混混不行。”
唐月初眉头一拧,咬着唇反驳父亲:“曲阳不是小混混,你呢?你找人打伤他,你就很高尚吗?”
“我没打死他就算不错了,”女儿的反驳又激起父亲的怒火,唐振拍了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男的混在酒吧打黑拳,女的跟自己哥哥不清不楚,唐月初,我是在担心你!”
这个学期过半,天气转凉,陶宛禾和唐月初在学校里散步,两人穿着同款的针织外套,各自手上捧着一杯奶茶,坐在法学院教学楼的枫树底下看落叶。
自从上次救急,两人就建立了莫名其妙的友情,唐月初的情况,陶宛禾大概了解了一些,也帮她出谋划策,曲阳现在也养好了伤,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打工,唐月初嘴上答应了爸爸不再来往,但还是会偷偷去跟曲阳见面。
陶宛禾这边的情况复杂得多,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知心朋友,现在有了唐月初,她一早就把自己的烦心事通通倾诉出去了。
以前有沉晏帮她解决一切,但唯独感情的事这个哥哥帮不了,自从那天沉晏挑起这个话头,陶宛禾就一直在考虑,她是不是应该回应沉晏,是不是应该忘记季默阳,是不是远离韩晟泽。
还有许闻舟,自从她来江市念书,就再也没见过他。
“宛禾,你也别想太多了,就算你叫沉晏哥哥,他跟你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也不算什么,你别跟我爸那个老古董一样。”
唐月初喝了口奶茶,然后皱起眉头看了眼杯身,她不喜欢吃甜,这杯对她来说也太甜了。
“唔…话是这么说,但他就跟我亲哥哥一样。”
陶宛禾也嘬了两口奶茶,远远地看见谢淮安朝这边走过来。
如果只因为韩晟泽这一层关系,陶宛禾只会在谢淮安面前装不认识,但谢淮安给大二的学生上专业课,迟早会教到陶宛禾,所以每次她见了谢淮安还是恭恭敬敬喊一声“谢老师”。
唐月初就不一样了,她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跟谢淮安八竿子打不着,谢淮安过来,也只有陶宛禾起身,喊了声老师。
“嗯。”
谢淮安点头,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陶宛禾,马尾辫针织衫,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他可搞不懂为什么韩晟泽这么念念不忘,被放了鸽子能气得闷下叁瓶酒然后在他公寓里耍酒疯。
“阿泽说下课他在校门口等你,”谢淮安看了眼手表,没等陶宛禾回答就抬腿往教学楼里走,“学院里在等我开会,先走了。”
陶宛禾泄气般地坐回连椅,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远离韩晟泽,这个人就又来了。
唐月初听她说过几次这个人,但她没见过,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