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诡异可怖的一幕。
若放在镜外,只怕寻常人看一眼就要吓晕了。
黎恪也心跳得很快,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去找兰姑说的树下的人。
和那些画。
若不出意外,他现在也踩在其他城池上,说不定,他脚下也有几十上百条人命。
不光如此,他每走一步,死在他脚下的性命就更多。
他低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地上跑来跑去的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再仔细看,才能隐约辨认出来那些是什么走兽。
至于更小的人,他完全看不清了。
他忽然有点诡异地想明白了。
正如他很难把那些看都看不清的人当做自己的同类那般,那些野兽、他们猜测的作画人,又怎么会把他们当做同类?怎么会顾忌他们的性命?
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黎恪看到了树下的人,他心一横,大步向那人跑去。
越跑近,越觉那人眼熟。
那人垂着头,散乱长发遮住了面庞,他的手脚都是不正常的诡异的瘦长,简直像有谁硬生生拉长了他的手脚似的,他坐在榕树下,看不清模样。
模糊的……
一切都是模糊的。
黎恪甚至看不出他穿了什么衣裳样式,但他就是觉得这是个男人,还是个自己熟
悉的男人。
“你——”他伸手去触碰这个男人。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竟就这么直接触碰了。
手指碰上那人的脸,那人一顿,缓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