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侍从拿来开瓶器、醒酒器、酒杯,普琳挥手示意他们隐身。
她拿的是红酒,红色液体在高脚杯里摇曳生辉,灯光映射下显得格外美丽,玛丽不由站起身走到普琳面前,有一瞬间,普琳又从她表情中看出痛恨、厌憎的意味,但下一刻,玛丽猛然夺过酒杯:“给我!”
玛丽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一口气将红酒吞咽下去,然后直起身朝桌上的红酒瓶奔去,直接对着瓶口喝。
普琳就这么看着她,等到她喝到肚圆,喝到酒瓶里再也洒不出来一滴,才说:“妈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阿姆斯特朗死了。”
阿姆斯特朗死了。
玛丽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她咧开嘴笑道:“我就知道!”她转过身看向普琳,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妈妈的好孩子,你哥哥呢?你哥哥在哪儿呢?阿姆斯特朗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普琳被她抓的生疼,隐在暗中的侍从看到想要上前帮她摆脱禁锢,却见公主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靠近。
“我也不知道,但大哥死前跟我说,哥哥是被你藏了起来,说你怕他杀二哥,所以在大哥登基前就将人送走了。”
玛丽松开手,游魂一样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骗子……骗子,我的雅各布,我的孩子……”
“呜呜呜,”这个女人哭了起来,大叫道:“骗子!骗子!哥哥,爸爸,爱德华!阿姆斯特朗是个骗子!”
普琳静静看着她,看着昔日风光无限、贪玩享乐、心肠狠毒的母亲像个孩子一样诉说着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不公,玛丽骂累了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是国王的母亲了。”
“您现在也是国王的母亲。”普琳说。
玛丽回头看着她。
“王室不日将拥护我即位。”
玛丽瞪大眼睛,她仿佛明白过来,猛然冲向普琳,看着好像要扇公主一个巴掌,但侍从们早有准备,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便扑向她,咚的一声,玛丽被人狼狈的按在地上。
她挣扎着、怒吼着:“普琳,你哥哥哪里对不起你?我哪里对不起起你?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侍从捂上她的嘴,即使手指快要被老王后咬断也不敢松开,生怕这张嘴将整个
宫殿都变成血泊。
在玛丽的呜呜反抗声、仇恨的目光中,普琳蹲下身,摘下手套,抚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记忆中那张熟悉的、不耐烦的脸,此时眼窝深陷、眼袋、法令纹、斑点,没有一丝美感,难看到一点都没有王后玛丽的样子。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阿姆斯特朗想革除舅舅的爵位,但我留着,我把爵位封给了库帕,你看,我对格林家多好,好到他们都忘了王宫里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妹妹。”
玛丽恨恨的看着普琳穿戴手套,洁白的绸缎如同公主第二层皮肤,一直包裹到手肘上方。
“哦,忘了跟你说,我不太喜欢库帕,他的话太多,还总喜欢在和冬面前说,让她伤心,所以我打算让库帕跟人联姻。”
库帕极其厌恶自己的向导身份,更加痛恨格林公爵将他作为联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