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依旧是一连悲天悯人的慈祥脸,说出来的话却和那一张脸十分不合。要不是医德支撑着,怕是要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你娘子身体康泰,没病没灾,会不会说话?”
大夫呵斥了陈允渡一句,转而道,“她就是醉了。”
陈允渡:“可……”
可他抱着酒回来的时候,欧阳学士还拍着胸脯说这是果酒不醉人呢。
“可什么可?”
大夫说,“我坐诊四十三年了,还能诊错不成?你身为人家相公,也不盼着点好?”
陈允渡抿了抿唇:“我并非此意。”
许栀和听到两人的交谈,短暂地清醒过来,她举起手小声说:“那酒是长辈给的,说是果酒……陈允渡,其实刚刚在路上我就想说,我好像只是醉了。”
大夫觑了她一眼,表示怀疑。
这果酒闻着香甜,但后劲十足,会随着时间的推延上脸,后面那时候,她八成已经醉了。
“那你怎么不说?”
大夫对待两人的脾气并无差别,直接道。
许栀和有些羞惭:“我忘了。”
大夫:“……”
果然沟通不了一点。大夫在小药柜中翻翻找找,取出一枚药丸,“这是葛根枳椇子蜜丸,作解酒之用,你喂给你娘子。”
陈允渡应了一声,接过药丸喂到许栀和嘴里。
许栀和服用后,感觉喉咙里漫过清爽甘甜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视线重新聚焦。
明明和其他人一样,图喜庆只喝了一杯而已,怎么她醉成了这样?
许栀和百思不得其解。
大夫见她用过药,对陈允渡又嘱咐了几句,“娘子用的酒水不多,不碍事。这枚药丸就当我送你们了!你也别杵着了,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现在回去,还能赶得上子时之前和家里人吃几口饭。医馆平日里不得空闲,他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