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没来由的地觉得有些尴尬。
见她不搭腔,容朗朝着她倾身,继续说道:“李少使要不要来点儿?”
李希言将手里的灯笼一转,抵在二人之间。
“我记性很好。”
“那可不见得。”
灯笼落在地上,烛火瞬间舔食掉外罩。
二人齐齐被吓了一跳。
容朗急忙一脚将着火的灯笼踹入旁边的池塘里。
灯笼的火被水淹没,他这才松了口气。
“李少使。”
“嗯?”
“不管你记性好不好,等回到京城,我们就一起去看看那些花。”
阳光产生了炫光,看的人头晕眼花。
李希言低下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夏日,总是这样炎热。
她快步跑回家中。
破败的木门被推开。
茅草屋灌入一股热气。
“死丫头!在急什么!”妇人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粗瓷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瓷碗中的水清亮透明。
李希言咽了咽口水,干燥的喉咙有些发疼。
“谢谢娘。”
她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勉强止住燥意。
“你看看你!”妇人眉毛倒竖,“喝那么快做什么!有人和你抢吗!”
心底传来一丝战栗,李希言立即放下了碗。
碗里水还剩了一半。
夫人蔑了一眼,薄薄的嘴皮扯成了一条细线。
“真是不听话!跑了一上午,就喝这么几口水,每次让你喝水就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刚被抚平的喉咙又干燥了起来。
李希言紧紧捏着衣角,低着头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话很多吗?一瞧见我们做爹娘的就这幅鹌鹑样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