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拔出刀,垂在身侧。
“钟力,喊话。”
“行船的!停船靠岸!绣衣司追缴赃款!”
钟力个子大,声音浑厚至极。
路边的树枝颤动,掉下纷纷的落叶。
船上的船工不仅没有动静,反而还拉紧了帆。
钟力扯着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又喊了两次。
船只的帆被拉得更紧了。
冥顽不灵!
李希言转头对着容朗问道:“你箭术如何?”
容朗自信地掂了掂手里的弓。
“射到船上不成问题。”
他说完就伸手去取箭,李希言却忽然按住他的手,黑沉沉的眼里尽是杀气。
“光这样不够。”
“不……不够?”
“要有火。”
“可是……”容朗有些为难,“这时候从哪里去找浸了油的布?”
正说着话,他的余光瞟见身后持着弓箭的十几个绣衣使都在马上的布袋中摸出了湿哒哒的麻布……
怎么?这还是绣衣司的常备之物?
“给王爷分些。”
钟力主动把自己的布袋递过来。
“我准头差,用了也是浪费,还是王爷来吧。”
容朗接过布袋道了谢。
李希言收好刀,帮着他把箭头捆好。
“早就听说王爷箭术超群,今日劳烦王爷起个头,把这箭射到船帆上。”
容朗有些担心。
“船只要是起火……会不会太危险。”
那些船工也只是听命行事。
“水上讨生活的人水性都很好,不会出人命。”
“你不出手?”容朗见她手里空空,有些意外。
李希言指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