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希言放下笔,揉了揉脖子,转过身:“王爷有什么事吗?”
容朗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李少使拿这些卷宗做什么?”
李希言眉头的红痣跳了跳。
“这些都是杨利贞办的案子。”
“又是他。”容朗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那是得重新看。结果怎么样?”
“十个案子有九个半都判错了。”
“九个半?这是个什么说法?”容朗失笑。
“只有卷宗上的字是对的,算半个。”李希言将卷宗合上放在一起,拍了一下,“一共六个案子,冤枉死了三个人。”
容朗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份。
“通奸……只是和奸就要打死?”
和奸双方只判两年。
李希言拿起茶盏:“女子被打死,男子被当场放了。还说什么是女子勾引。”
容朗放下卷宗,嘲讽道:“他怎么不说是女子强迫了男子呢?”
李希言阴阳怪气:“那岂不是损了‘男儿气慨’。”
“这些案子怎么办?”
“让韩用重新审,这人还算不错。被冤死的也只能尽力给补偿了。”
再补偿人也活不过来。
容朗翘起腿:“哥哥当初就该把杨利贞直接给砍了。”
“杨利贞再不是,占了‘清廉’二字,还有那些老学究追捧着,到底不好直接动手。”
一个脑袋探进来:“杨利贞是谁啊?”
容朗盯着自己的侄子,杀气腾腾。
“你跑来做什么。”
瑞王一脸无辜,摸出课业。
“交课业啊。”
李希言伸手:“拿来我看看。”
纸上抄写的是《易经》。
字体工整,却不够流畅。
“写得太急了。”
瑞王嘟囔:“好好的让我抄《易经》干嘛。什么‘乾,元亨利贞。’搞不懂……”
李希言放下纸张:“‘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我德行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