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人民医院。
走廊里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和值班护士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罗洋站在特护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陈总正在躁动不安地翻身。
他轻轻推开门,病房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陈总猛地坐起来,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罗市长,您终于来了。”
罗洋在病床边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陈总,您找我这么急,是为了碧水工程吧?”
陈总的手紧紧抓着被单,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您……您都知道了?”
罗洋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赵建国已经准备放弃你了。今晚,他们在组织部搜查了所有可能的证据。”
陈总的身体微微发抖。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
罗洋站起身,走到窗前。
医院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入。
“他答应保你的家人,但前提是你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罗洋调出一段录音。
是赵建国和张书记的对话。
“陈总这个人,就让他背这个黑锅吧。”
“那他要是说出实情呢?”
“呵呵,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录音播放完,病房里一片寂静。
只有仪器的滴滴声似乎比之前更急促了。
陈总瘫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罗市长……救救我。”
罗洋回到床边,将一支录音笔放在床头柜上。
“现在说还来得及。”
陈总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手拿起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