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英明神武!公主千秋无期!”
公主营帐内,骊珠手中饱沾浓墨的笔也落下最后一划。
硕大的赤色绸缎上,题着一个笔力遒劲的“裴”字。
为了写这个字,骊珠还拿树枝在地上练了好一会儿,才郑重落笔,写完左右端详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今后,这就是红叶军的军中帅旗了。
寒风呼啸,旗帜招展。
覃戎和郭夫人站在城楼上,看着红叶军浩浩荡荡,拔营往绛州方向而去。
想到当日与裴照野交战时的惊险,覃戎心有戚戚。
这行人一去,要是运气不好,绛州的那些反贼自会让他们有去无回,要是运气好……
恐怕与纵虎归山无异。
覃戎这头心情沉重,骊珠的马车内却气氛轻松。
一入绛州地界,她便派人去驿站取来了这几日伊陵送来的信件。
他们行路这几日路途不定,积攒了不少伊陵那边的消息,信件堆了满满一箱子。
骊珠兴致勃勃地逐一翻看。
马车里坐着太憋屈,裴照野大多数时间都在骑马,只偶尔想找骊珠说话才回车内。
晚上用膳时,队伍停下来。
裴照野掀帘一瞧,才发现她又看了一下午,看得聚精会神,精神抖擞,忍不住道:
“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了一上午还这么来劲,你可真是天生的……”
(buduxs)?()“天生的什么?”
骊珠抬起头来。
裴照野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只问:
“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方才在外面瞧见一片梅林,想叫你瞧瞧,你都不搭理人。”
骊珠露出歉然之色:
“对不起嘛,我没听见……我刚刚在看林章写的公文,说涌入伊陵郡内的流民越来越少了,留下来的流民,他们打听了一番,其中有许多手艺人,打算等开春,郡内财政缓一缓,就拨一笔钱贷给他们做生意,正好将绛州的工艺带到伊陵……”
这个说下去就复杂了,骊珠顿了顿,换了个话题道:
“还有,雒阳的正式诏令下来了,赵维真及其党羽,还有裴家兄弟,今日午时三刻斩首。”
话音落下,裴照野睫羽颤了一下。
“是吗?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骊珠见他面色平静地拿起舆图,没有丝毫异色。
他一贯将心事藏得很深,骊珠也不想追问太多,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