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直接驱车前往又想到自己的车实在是太显眼,纠结半天只好请贺特助带她去做跟踪自己金丝雀的戏码。
向杉戴着墨镜,坐在车里,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办法有点蠢,至少比无头苍蝇在医院里挨个诊室找要强的多。
每次焦急时烟瘾都会犯。向杉抽的这款烟“比较健康”,Caster5的焦油量低,淡雅香甜的烟气总能叫她联想到白榆身上那股风铃草的味道。
她懒得统计自己抽了多少支,只记得外面天色暗下来时白榆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径直路过他们,去医院旁的地铁站。
白榆手上并没有拿东西。
向杉问贺特助,对方说或许白榆是去探病。
探病?
是白榆的妈妈吗?
向杉又怕自己贸然询问会触碰到白榆的伤口。
直觉上,白榆应该是和她家人关系不好,如果好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孩住这么危险破旧的地方了。
白榆从没和向杉提过自己的家庭。
她只知道白榆随母姓,白阿姨讨厌带毛的东西。
向杉想当然认为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家庭都和自己一样,父母恩爱有加,母慈子孝一片祥和,剩下的一部分也绝不会有狠厉的父母将孩子置于危难之中袖手旁观的。她是出生以来没吃过真正苦头的掌上明珠,以为所有的悲戚惨痛不过是文学艺术作品里的浮夸加工。
还有一方面是,向杉从不细究别人的家庭,因为不相干。她的父母对她的言传身教就是这样的,世上这么多人,如果每个人都要在乎岂不是要累死自己,我们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
她在返程的路上想了很久,索性破罐子破摔问对方去哪好了。
就这样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出来一趟也是白费功夫。
她打开家门,听到白榆在讲电话,她不知道对面是谁说了什么,白榆一脸严肃,手指捏着山根,胳膊肘搭在岛台上,见向杉回家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你去哪了。”
向杉趿拉着拖鞋站在白榆面前。
“我去加班了。”
撒谎。
是家里的五恒系统坏了吗,向杉烦躁劲儿一股脑涌了上来,手指无意识搅着衣摆,牙齿咬住下唇。
“周六还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