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告诉你原因,很多事情我没法控制。”
16秒。
向杉眼中笼罩的雾气凝结成滴从眼眶溢出。
“我为我的不辞而别道歉,”白榆喉结滚动,“也许我们曾是恋人。”
18岁时的没有互通心思现在挑明,过期的告白听起来像过于钝的刀,斩不断的骨肉还连着筋,曾经晦暗不明的心思现在已查无实据,现在只剩一句曾是恋人。
红灯转绿,向杉抬手抹掉眼泪,踩上油门,她不明自己为何要哭泣。
或许是为了当时在楼下准备表明心意踌躇不决的自己流泪。
或许是终于鼓起勇气拨通对方电话只剩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向杉也无法辨明当时的心境。
她不能理解白榆的处境,相爱不该抵万难吗,就算再情非得已,连一条道别的消息都不能发来吗。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做也做了,离开时一个名分都不能说出口吗。
为什么要放弃竞赛报送。
为什么要去遥远的北方。
为什么学不喜欢的专业。
为什么选择住在筒子楼。
这些问题横在她脑海,最后只能吐出一句:“算了。”
就算当年你有难处。
向杉其实很难说服自己,不情愿的赦免扭曲成恨意,有时她分不清胸腔里一股强烈的情绪是什么。
“会有一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想听的不想听的我都会告诉你。”白榆斟酌后开口。
向杉的眼泪不止滴在她的手背,滚烫的泪滴穿白榆的身体,砸在她的心脏。
她不愿见到向杉的泪。
如果可以叫向杉此生不再泪流,叫她白榆献出生命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