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锁扣插进卡口的同时,引擎开始启动。
汽车平稳行驶中。
“其实我父亲的某些话···也不是一定要听,就比如今天,你完全可以拒绝。”她忽然开口打破车内平静的氛围。
“嗯,有道理,”席宥珩点头,“可是我已经答应伯父了,不好反悔,怎么办?”
他这是把问题转丢给自己了吗?
商枝咬唇,“我会回他说我们已经同居······”
“你在紧张,商小姐。”男人的嗓音很温和,却又似乎带着一丝笃定。
一语道破。
商枝微低下头,盯着脚踩的千鸟格毛拖,不知在想些什么。鞋子尖头无意识碾压羊毛车垫,一下,两下,很轻。
“父辈有父辈的考量,他们需要我们有一些亲密接触来加固两家的连接,我们作为晚辈,也只能选择接受,直到···真正独立。”
路口交通灯刚巧转为红色,他踩下刹车,静候绿灯,余光见小姑娘仍垂首不语,停顿片刻,从右手边储物盒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自己做的手工糖,尝尝。”
“谢谢。”她接过糖果攥在手心,玻璃糖纸的褶皱处有点硌皮肤,质感微凉,她却觉得心略安定。
“那席先生,你已经达到你所希望的‘独立’了吗?”
“可以这么说。我比你年长,在阅历方面更具优势,自然也比你多一些时间接近理想。就目前而言,我认为我已经足够接近目标。”
就大六岁而已,还年长。老气横秋。商枝暗戳戳腹诽。
“我们的家庭状况毕竟不同,独立程度也不会完全一样,我可以从席家独立出来是因为血亲关系单薄,但你与商伯父关系亲近,实际上很难做到真正独立,也没这个必要。无论如何,你们终归是一家人。”
“嗯,我明白的。”她又如何不清楚呢?父亲的恩,她永远也不可能还完。
“换种角度,虽然我们会共同居住一段时间,但依然可以像刚开始约定好的那样,两不干涉,互不打扰,你甚至可以与我约法三章,我绝不逾矩。”
“谢谢你,真的。”商枝
看向他,很认真地道谢。
他这位小妻子还真是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疏离”两个字。
“客气了,应该的。”
“其实我一直特别好奇,促使你做这些的驱动因素是什么?”
一个人做一件事,总得基于一些缘由或目的,可她在他身上找不到。
“我也说不好,大概是···责任?”
商枝没忍住笑出声,“哪门子责任。”
“是啊,哪门子责任。”席宥珩也跟着笑了两声。
气氛一时松快不少,虽然最后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也没人在乎了。不是每个问题都一定要有答案。
“我家卧室区在二楼,除去我住的房间外还有两间,一会儿你看看想住哪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