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痛苦和悔恨的反应都没有?
这时,孙伍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下脑袋,“哦,属下想起来,有句话,谢待诏说过好几次!”
昭明掀起眼皮,“他说什么?”
孙伍:“他说皇宫的饭菜太难吃了!”
秦昭明:“……”
“啪——”龙案上的奏折被挥落在地,秦昭明低吼道:“滚出去!”
孙伍吓得缩着脑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秦昭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薄唇狠狠吐出几个字,“谢。。。元。。。洲。。。”
。。。
天武帝元年三月,大夏皇帝秦昭明追谥生母纪氏为皇太后,追谥乳娘金氏为晋国夫人。
秦昭明亲自护送两人灵枢迁入皇陵。按礼制,御前待诏不必跟随。
谢元洲原以为这几日,终于可以得以清闲,哪知秦昭明去了皇陵的第三天晚上,他刚要上床入寝,宫使急冲冲前来传召,称陛下从皇陵返回宫中,让谢待诏赶紧去御前当值,记录起居。
谢元洲心中有些疑惑,秦昭明怎么回来这么早?面上不动声色的随着宫使来到御书房外。
他捧着厚厚的起居注迈入御书房内,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
但见房内,秦昭明头发披散,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龙袍,歪坐在御案后,正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他的眸色漆黑如墨,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迷离。
谢元洲眉头一尖,在他的记忆中,秦昭明极少饮酒,更不用说喝醉。他今日为何喝成这副模样?难道是去皇陵送母亲灵柩,因为思念母亲而心情不好?
他心思快速念转,循例跪倒施礼问安后,起身想去角落的记录位置。
御案之上突然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站住!”
第70章你在羞辱谁?
谢元洲顿住脚步,抬眸望向龙案。
但见秦昭明手撑龙案站了起来,目光紧锁着案下之人,眼底有阴霾血腥的乌云笼罩堆积。
他这两日护送母亲和乳娘的灵柩去皇陵,本想在皇陵多祭奠几日,可是他的眼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谢元洲的身影,怎么挥也挥不去!
他心中烦乱如麻,便提前回了宫中,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根本静下心来批阅,索性让宫使取来御酒,独自喝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喝了酒,就不会再想那个人,可是他喝的越多,脑子那道身影越清晰,直到那道身影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跪拜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