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放松:“对吧……”
“但你说是我生气,不理人的不应该是我吗?”迟蓦严谨地指出他话里的逻辑漏洞,“而且是你惹我不高兴,可是你却不理我、躲着我,你这样做对吗?”
李然紧张,又立马用自己的独特方式修复逻辑漏洞:“这些天,您没跟我说话,所以……就是您没理我啊。”
皮球又踢回到迟蓦手里,迟蓦失笑:“也有道理。”
李然放松:“……对吧。”
“你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个人情吧。”迟蓦突然说道。
李然再也不敢放松了,木讷地严阵以待:“记得。”
“还躲我吗?”
“……不躲了。”李然不明白欠人情和躲迟蓦有什么关系,为让迟先生放心,他还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不躲了。”
迟蓦果然放心,下巴朝楼梯口一点,说道:“回家吧。”
“好的。”李然顿时如释重负,抬脚转身正要走。
便又被迟蓦叫回去。
“等等。”
老实李然像面对学校里的教导主任,还是最凶的那个。转回去站得笔直,静等继续挨训或吩咐:“还有事吗迟先生?”
迟蓦解锁手机,不知道看什么:“以后每天给我发消息。”
“啊?为什么啊?”
“以防你忘记还人情。”迟蓦见多了人性世故,不开玩笑说得煞有介事,“有些人不经常提醒的话,时间一久就忘得一干二净,必须得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才能想起来我是恩人。当然我不是说你这次躲着我的事情,不要多想。我让你发消息,只是防止这种情况再发生。”
“你是乖孩子,对吧。”
最后一句温柔得犹如春天的第一缕春风,带着循循善诱的美味。李然当然乖,他小时候是父母的乖孩子现在老师的乖学生。
等毕业后进入社会,他也绝对是最乖最老实的普通公民。
“当然,对你来说这也许是一种不合理的要求。你可以拒绝我。”迟蓦友善地给出选项。
他还挺期待李然的拒绝的。
关于拒绝,李然得学。
但李然说道:“……我会给您发消息的。”
饱餐一顿回到家里的李然蹬掉拖鞋,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中。
迟先生好奇怪啊。
可他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就是觉得……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