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卷的女人一把拽过苏旎的手,嘴上喋喋不休的讨伐着,苏旎脸色更不好了,受到了刺激一样用力甩了甩手,但是徒劳,
小白菜一样的身板扛不住中年女人的拖拽,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这条街上的人好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一样,瞥了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事,倒是车里的夏轻焰闲着无聊,支起了手看了起来,
在她的知识盲区里,她不明白这是在干嘛。
“他不是我爸,他是畜生,他是强、”
“啪!”
歇斯底里的话没说完,一个巴掌轰然落下,打得苏旎耳朵发响,嘴角磕破了皮出了点鲜红的血,她哧哧的笑着,放弃反抗的垂下了手,麻木的舔了舔嘴角,
嗯,真疼。
不远处的夏轻焰越看越起劲,索性下了车,戴上墨镜靠着车门认真看戏,直到店员提着一包板栗过来,她才微愣,点了点头,
可惜,戏剧结束了,人也走了。
“苏旎,我第一次见你,你知道在哪吗?”
夏轻焰走到她的床边,“你该赔我一双鞋的,还有洗车的钱。”
鞋子弄脏了丢了,车子弄脏了,洗了。
她的世界简单到用钱能解决一切。
苏旎往边上挪了挪,掀开被子,拍了拍,接过她的话茬子,“在颂安的生日会上,我掉进水里,差点淹死,你在旁边看笑话?”
那时夏轻焰和柳颂安不熟,出于两家生意上不咸不淡的往来,碍于面子,受邀自然要出席,她跟着她妈妈夏竹霖一起来,后面当然是去到了年轻人的欢乐场。
柳颂安的“小丫鬟”苏旎穿的不够光鲜,也不够放得开,在主角身旁显得灰不溜秋。
她像个服务员一样紧跟着柳颂安,随时帮她接过酒杯。
圈子里的人都认识她,嘲讽她,欺负她。
被哪家少爷小姐推进了泳池里,像个旱鸭子一样扑腾着双臂,大声喊着救命,
一群人围在一起发出轰鸣的笑声,笑弯了腰,笑干了嘴,笑得相拥在一起热吻,就连柳颂安也在一旁看她出丑,没有伸出援手。
在她几乎溺死的时候,天上掉下来的好心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清冷的嗓子叫来了佣人,打捞垃圾一样捞起了她。
她回忆得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问得也很平静,毫不在乎,仿佛当初狼狈的不是她,这样的平淡接受不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