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端指责,史致龄也生出几分恼意:“我谋算你什么了?”
李恕:“你心中知道。”
史致龄:“我不知道!李任舆,当着众位的面你说清楚!”
【哇,情天恨海。】
虽不知道情天恨海是何意思,但大抵不是什么好词,大概是形容史致龄这种无耻行径的。
李恕心中又添几分底气:“你今日在席间大闹,敢说不是为了过几日的水滨宴饮!”
史致龄觉得荒谬:“这两者有何关系?”
李恕把脸扭过去,不愿与史致龄多谈:“你心里应当很明白我在说什么。”
史致龄冷笑:“是因我的水滨宴饮请到一位大儒,而这位大儒曾拒过你的相邀,你心生妒意。”
李恕当即转过脸,与史致龄对峙。
“我心生妒意?多少名士拜帖,想要来我的雅会!我之名声远胜你甚多,我看你才是嫉妒得发狂,继而效仿我。”
“若非如此,你今日做什么讥讽我的贵客?不过是想借我的宝地、借探花郎之名头,大博名声罢了。”
宋秋余吃瓜吃的满头问号。
以为是情天恨海,结果是……男版小时代?
更令宋秋余没料到的是,席间上的人都是京中小有名气的名士,竟没一人露出惊讶之色。
宋秋余不知道,这样的事在名士圈确实稀疏平常,哪个雅士没骂过人,又有哪个雅士没被骂过?
好的时候,对月当歌人生几何,不好的时候,恨不能一日写八百篇文章,将对方骂得狗血喷头。
前两年,京中还闹出过百团大混战,文人们拉帮结派对骂。
他们在骂,宋秋余在吃瓜,而章行聿饮茶。
史致龄气愤之下开了地图炮,引来席上两个名士不满。
吵架的人数从两人变为四人,后来终于有人来劝架,然后……加入了战局。
男人们的骂战就一个字——吵。
清雅别致的竹林秒变菜市场口,宋秋余耳朵被他们吵得开始嗡嗡。
宋秋余撑着下巴问章行聿:“文人吵架都这样么?”
“不全是。”章行聿抬手拂开宋秋余肩头的落叶:“有时也会动手。”
【哇。】
宋秋余开始期待他们动手,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直到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宅子传出凄厉惨叫——
“杀人了!”
宋秋余像嗅到猎物的兽,耳朵一下子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