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余摇头:“没事。”
嘴上说没事,实际心里想:【唉,这要我怎么说?总不能说我怀疑这个马夫也是来杀袁仕昌的吧?】
林康瑞:!
马夫:!
林康瑞朝马厩瞄了一眼,他记得这个马夫是三个月前来的白檀书院。原先的马夫被杨堂长发现以次充好,明明买的是禾杆,却充当苜蓿。
禾杆是栗、高粱的秸秆,可作马匹的日常草料。
苜蓿则是精细的草料,价钱要比禾杆高出三倍还不止。
杨堂长一向严厉,直接将马夫送进官府,又雷厉风行地换了一批采买。
林康瑞对这个新马夫观感很好,自他来了之后,马厩干干净净,马匹也精神壮实,鬃毛都要比之前油润,想来是真的会养马。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跟袁仕昌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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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仕昌房中有信子花,这里也有……看来是跟信子花有关了。】
【问题的关键是,要怎么利用花来杀人呢?】
宋秋余托着下巴,一直盯着那几株艳丽的花看。
见他这样认真,林康瑞也俯身到信子花前。
信子花又作姹嫣红,因为花冠像朝官顶戴,寓意官运亨通,节节攀升。很多官员图吉利,常将此花放在书房。
无论是根茎还是花冠,都是无毒的,这花不可能害人。
正思索着,突然一道阴影投掷而下。
马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跟前,斑驳的叶影映在他的眉眼,林康瑞后脊蹿起寒意,下意识挡了挡宋秋余。
宋秋余察觉到微妙的气氛,抬起困惑的眼睛。
【发生什么了?】
林康瑞将宋秋余拉起,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马夫。
马夫静默了几息,然后后退了两步,那种近距离带来的压迫感随之减少,他敛下眉眼,躬身道:“经长。”
林康瑞是教授四书五经的夫子,学子们都恭敬地称他一声经长。
见马夫还算客气,林康瑞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怎么了怎么了?林康瑞跟马夫怎么啦?】
宋秋余一副吃瓜的口吻,听得林康瑞额角青筋突了突。
小祖宗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此地不宜久留,林康瑞扯了扯嘴角,假笑着对宋秋余道:“我们回去吧,明日祭祀时要表演君子六艺,莫要惊了马厩里的马。”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的御便是驾驭马车、战车的技能,因此书院才会专门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