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消失在门口,病房门随着男人背影的离去缓缓关闭。
封冀走后,病房便只剩下了祈遇一个人。
难得工作日这么清闲,祈遇半阖着眼靠在床上,还有些不适应。
他习惯性地想要打开笔记本处理邮件,可扭头一看,除了手机和不断滴着药水的吊瓶外,什么都没有。
封冀一走,整个病房都好像变得空荡了起来。
兴许是每天都和封冀共处一室,现在自己一个人呆着,竟然才发现平常对方的存在感竟然这么强,猛地一走,不适应便如潮水般上涌,祈遇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但这份不适应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消弭无踪。倒不是祈遇刻意忽视,而是他心里清楚,封冀一定还会回来找他。
这个认知让他安心。
祈遇父母去世的早,他家亲戚之间感情淡漠,逢年过节也几乎不会回老家看望他这个没什么利益价值的孤儿。
细细想来,除了大学陪伴了他四年的三个舍友,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最亲近的人,便只剩下封冀了。
封冀……
祈遇闭了闭眼,硬生生将飘忽着的思绪掐断。
望了眼没有几个小时吊不完的水,他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取下眼镜放在一旁的柜顶上,轻阖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兴许是这段时间睡眠太少,这一觉祈遇一直睡了三个小时,闹钟响了两次才将他从深度睡眠中叫醒。
近视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眼镜,迷迷糊糊抬头一看,时间卡的正正好,吊瓶中只剩下了薄薄一层底。
祈遇按下呼叫铃,护士很快便过来拔了针头。为了方便他吃饭,也为了方便待会儿不用再挨一次扎,留置针还在祈遇手上。
这一觉睡得祈遇神清气爽,虽然感觉还能继续睡,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却打断了祈遇的思绪。
“请问是祈遇先生的病房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是。哪位?”
那人道:“我是封先生叫来的跑腿,负责配送晚饭的。”
祈遇闻言坐正了些,朝门口提高了音量,“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