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穹到嘴边的吐槽咽回去,看看许知理、再看看王荆珉,俩狗杂种要不是一伙的,他倒立吃屎!
“行!”他几乎咬碎牙,挤出笑来:“我迟穹一言九鼎,一恩销一仇,今天之后无仇无怨不相识。”
“您大气!”许知理熟练地堆出笑脸,松手并带着王荆珉后退两步。
迟穹试探了下,发现不是耍他,当即一瘸一拐跑回流氓堆里,撩开裤管一看,被王荆珉踢过的地方已是大片紫黑,怒火与屈辱交杂,脱口就是残忍的命令:“致残十万,两个人就是二十万,顶多坐三年牢,保你们富贵平安——”
嘀呜——嘀呜嘀呜————!
话音未落,警笛声从天而降,在巷子深处悠悠回荡。
流氓们好似巴甫洛夫的狗,胆一颤、腿一缩,心生怯意,又馋丰厚赏金,一时间犹豫不决。
“你刚还说不报警!”迟穹瞪着许知理。
许知理抬起手掌:“我只说放你走——还不跑?”
迟穹缩了缩脖子,想起家中最近出了点状况,父母特意叮嘱他行事低调,只好不甘道:“算你们走运,撤!”
一声令下,流氓们互相搀扶着撤退。
许知理耸耸肩膀,收拾落在地上的窗帘,折叠齐整后往里面塞了张50的纸币,放到一旁干净的窗台,一回身发现王荆珉还在。
“你不跑?”
“警报声太近,音质差、音量不变,普通人尤其未成年基本不想、也不敢和警察打交道,你没有报警。”王荆珉的语气笃定,用纸巾随意地擦拭衣服上的污渍,无视破皮流血的拳峰。“只有做贼心虚才会被骗到。”
他应该有洁癖,很耐痛,不像自己破点皮就痛得龇牙咧嘴。
许知理如是想着,走到拐角处,闻言回道:“太绝对了!普通人都把警察当洪水猛兽吗?”
“正常情况下,报警就是寄希望于警察解决麻烦,通常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会表明已报警,达到吓退敌人的目的,减少冲突的可能。但你……”王荆珉看向头顶飘扬的床单,含蓄评价:“出场方式很威风。”
许知理笑了下,攀着水管在王荆珉惊讶的目光中飞快爬到二楼,从花盆后面掏出诺基亚,接着丝滑落地,锤了下掌心说:“所以你不跑是因为没有警察震慑,那我可不可以反推出……你怕警察?老鼠才怕猫,违纪乱法才会怕警察,你是吗?”
王荆珉凝视眼前热情洋溢的笑脸,说:“主要是想解释你对我的误会,比如你吐我‘口水’是以为我贪了你的钱!”
贪钱?许知理顺坡下驴:“认出来了?”
他那天戴了口罩。
“你的眼睛很漂亮,左上眼皮有一颗靠近鼻梁的小痣。我记忆力很好,见过一次就不会忘。”王荆珉话说得漂亮,转身朝巷尾走去,“你的钱放在我的包里,一分没动。”
许知理踩上王荆珉的影子。
老楼狭窄的间距里斜射进一束薄薄的阳光,远处马路的吆喝声和汽车轰鸣声随着夏风一并吹过耳旁,寂静的巷子交错着两道脚步,不知不觉间同步同声。
声与景交融,营造出梦核般的氛围,将许知理的思绪带入原著剧情。
开篇就是王荆珉被女配以恋爱为名、行霸凌之实……嗯?陈康孝嘴里被霸凌的学神是王荆珉?怎么没想到?!
总之男主身心遭受摧残,落下后遗症,同时在故事的字里行间穿插暗示,‘男主本来可以轻松解决霸凌,却不被允许具有反抗意识和行为’——为揭开身世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