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积极响应弘书的巡边计划。
抵达去病城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已经穿起了棉袄,冰冷的温度并没有影响城内火热的气氛,阿桂稀奇的到处看:“好多洋鬼子!”
“这么惊讶,在京城又不是没有见过外国人。”
弘书道。
“但是没有这里多啊!这街上得有一半的人都是鄂罗斯人吧。”
阿桂感叹道,“感觉像是出了大清一样。”
现任去病城知府陈宏谋笑道:“这还算少的,等每个月大集开的时候,洋鬼子会更多。”
亲眼看了看民生,弘书对陈宏谋这个知府相当满意。
陈宏谋并不是他的人,而是雍正元年的进士,是从扬州知府调任过来的,看着从富庶之地调任苦寒之地,像是变相贬谪。但其实懂的人都知道,去病城知府比扬州知府有权多了,因为它同时还握着节制外蒙四部之权,又承担着与鄂罗斯贸易之责,遇突发情况有临阵决断、征外蒙四部作战之权,权利大了去了。
前途更是可期,前任去病城知府尹继善如今已经官至两江总督、挂着刑部尚书衔了。
回到知府衙门,挥退其他人,弘书和陈宏谋谈起外蒙四部和鄂罗斯。
“车臣汗部目前内部争斗的厉害,车布登班珠尔被免以后,上位的是乌默客从弟垂扎布,但他压不住衮臣一系的人,没什么威信,而且上位才一年,就遭遇过几次刺杀……”
“土谢图汗部和赛音诺颜部都才换了大汗,不过属于和平交接,目前内部政权还算稳定。土谢图汗部原来应该是有些小心思的,不过自从朝廷割其西部二十一旗新设赛音诺颜部后,土谢图汗部的精力大半都转到了赛音诺颜部身上,两方小冲突不断,目前还能控制住……”
“札萨克图汗部的大汗一直没变,倒是最稳定的一个,日常对于臣为难的事情也颇为支持。”
“至于鄂罗斯,接到朝廷送过来的信后,臣就联络钉子打听他们内部的情况,在您抵达之前,刚好有一批犯人才从圣彼得堡流放过来,其中有不少大贵族和高官。臣使人花钱从他们嘴里撬出了些消息,他们的女皇独裁,重用类似东厂的特务机构,着力打击旧都莫斯科的贵族势力,登基四年以来频繁对外用兵,今年闪击波兰的格但斯克城是其登基以来的最大军事行动,获取胜利后激发了这位女皇的意志,有意与奥地利在下半年对奥斯曼帝国用兵。听说是奥斯曼帝国和克里木汗国常年在鄂罗斯边界侵扰,此次出兵一是为了威慑两国,二是想要在黑海夺取一个出海口,以发展贸易。”
“这次被流放的这些人,就是因为反对短时间内连续对外用兵才被捏造罪名流放的,他们走的时候是6月,与波兰的战争刚刚结束,现在也不知道鄂罗斯和奥斯曼打起来了没有。”
陈宏谋摇头叹气:“去病城和圣彼得堡离的还是太远了。”
听到闪击波兰忍住没笑的弘书,终于忍俊不禁,调侃道:“陈知府还想将去病城设到哪里去,莫斯科?”
陈宏谋也笑:“固所愿也。”
笑过,继续说正事,弘书若有所思道:“陈知府认为,鄂罗斯短期内不会对咱们动兵。”
陈宏谋点点头:“对鄂罗斯来说,明显在欧罗巴那边的利益更大,东边苦寒、距离远不说,还有咱们大清,他们在先帝手上吃过败仗,国内对战争形式不会乐观。”
弘书认同他的观点,不仅是有历史作为参考,更多的也却如陈宏谋所说,鄂罗斯在东边没有太多利益可得,在两国建立起贸易渠道后,战争能带来的好处已经微乎其微。
除非以后,东边发现了丰富的资源,或者大清变的富饶却羸弱。
现在,大清还强盛,工业革命还未发生,东西伯利亚丰富的矿产资源还深埋地底不见天日,鄂罗斯并不太重视这块土地。
——真是把东西伯利亚抢过来的好时候!
弘书再一次心痒痒,但想想连士兵全日制训练都支撑不起的军费,还是将心痒压下。
赚钱,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