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雁站在福晋身后,听福晋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刺人的狠话:“梁妹妹入府也有快两年了,这两年为了怀上孩子来来回回看了多少次大夫,偏偏不管是御医还是仁心医院的姚大夫都说妹妹身子没有任何问题。臣妾就一直在想,这倒是什么原因呢?”
弘时尴尬的脸色顿时添上了羞恼,福晋这话什么意思?!他脾气好也不能这样蹬鼻子上脸!
董鄂氏才不管他恼不恼,站起身道:“臣妾前日看仁心医院所出的医学报上说,男子若在妻子怀孕前大量饮酒,会让种子孱弱,即便妻子的土地再肥沃,也难以生根发芽。”
“爷若不喜欢死后有人哭灵摔盆,那这酒就尽管喝吧。”
说完转身就走。
梁怀雁惊的眼睛都瞪大了,福晋这话也敢说,也太勇猛了……她可不敢继续在这待了,赶紧跟着福晋溜。
出了院子,还没见弘时跟出来发火,梁怀雁松了口气,以她这两年对自家这位爷的了解,现在不发火日后就不会再以此事为理由发火。
“福晋……”梁怀雁喏喏道,“…爷他这次应该也只是心里太苦闷了…”
怎么能不苦闷呢,都是皇子,弟弟们都封贝勒了,就他还是个光头阿哥,甚至隐形的像是没有这么个人存在。
董鄂氏不以为意:“苦闷?我看就是如今的日子太好了,还敢苦闷。”
梁怀雁入府前,皇上待他们府上比现在忽视的多,弘时怎么不苦闷?皇上不过稍微给了点好脸色,就敢苦闷了?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这些话董鄂氏当然不会跟梁怀雁说,她只道:“刚才说了爷,你也一样。姚大夫说过,药吃多了不好,宫里娘娘也没催过,你不要太急。”
她说完顿了顿,忽然想起初嫁时,她着急自己一直怀不上,那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娘娘跟她说:“孩子的事急不来,是讲缘分的,你如今太焦躁,孩子说不准是害怕不敢来呢,多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虽然最后她也没能怀上,但皇后娘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对梁怀雁道:“若是在府里待的闷了,待过几日天气暖和些,可以带上人出城礼佛去。”
说是礼佛,其实也和踏青差不多了。
梁怀雁面带喜色的答应了,她从没想过,嫁人后竟然比在家当姑娘时还自在些。还在家时,她爹是个甩手掌柜,后院全权交给继母,除了偶尔她爹上司的女儿宴请她能去参加,其他时间几乎都被锁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入三阿哥府前,她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府邸了,却没想到,当家的福晋这么好相处,不但不用天天请安,还将她住的院子给她自己管,对她和钟侍妾出府也并不阻拦。
说句不好听的话,梁怀雁如今宁愿弘时先没了,也不愿意福晋先走——爷没了她跟着福晋过自己的日子就是,福晋没了却是要来继福晋的,谁知道继福晋是个什么性子,万一不好相处,她后半辈子就完了。
就是福晋身子不好,常年病痛不断,看着不太长寿,梁怀雁忧愁的想着,这次去礼佛要好好求求佛祖保佑福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三阿哥府里发生的一切无人在意,大家都去烧热灶去了。
热灶被烧的太猛,有人扛不住了。
“想赶紧开始修书?”
弘书诧异地道。
允禧猛猛点头:“我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