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少年,脸颊埋在臂弯与膝盖的间隙,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头上是显著的猫耳,与雪白的手臂映衬着。
成年后,郁眠枫能控制住猫耳和尾巴收回,便不再将这两者显露于人前。除了考试的硬性要求,他从来不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种族特征。
此刻再度出现,仿佛昭示着某种异样与失控。
秦瀚无声打量了一会儿,反手合上了自己身后的门,缓缓朝着角落里的人走去。
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倒是经常注意着有关郁眠枫的消息,但郁眠枫似乎并不想看见他的模样,擅自打扰显然是个错误选项。
他们两个的生活,本来也不该有太多交集。
监控内的画面,远没有此刻亲眼所见带给秦瀚的触动大。但就像一枚石子落入泥潭,泛起一番波澜后,便继续沉了下去。
秦瀚步伐很轻,他是敏捷的禽类,高大的身躯一步步行进着,几乎没留下任何声音。
包厢内很空旷,少年如图正在安眠一般,处于原地。
一副和谐场面。
就在秦瀚俯身,想要试探郁眠枫的体温时,眼前的少年倏忽如游鱼般跃起,手中上一闪而过的利刃银光。
秦瀚没有抵抗。
即使刀架到了脖子上,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垂眸,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
在监控内看到郁眠枫与秦侃贴的那样近时,他就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
郁眠枫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却仍阻拦不了脸颊上逐渐升腾的热意。
秦瀚将一切尽收眼底,皱了下眉:“每种生物都受天性支配,兽人会趋向于自身的动物的习性,任何动物都有自己舒适的生活方式。这世上从不出现绝对完美理智的人,人类能做到的永远稳定,只是残缺不全的情绪,或是找到合适的安抚方法。”
“……所以?”
“你的发-情期到了。”
秦瀚平静道。
秦侃回来时,他安排在那里的两位保镖还好端端地守在包厢门口,闻讯赶来的医生正站在一旁等待着。
他推开门,望见少年坐在沙发上,正低头无聊地摆弄着自己面前的酒瓶。
秦侃同样是第一眼便发现了他的异常。
裸露在外的猫耳,盘在腿上的尾巴……
郁眠枫任凭他们摆弄,无论是测心率还是量体温。
漫长的检测过后,医生谨慎地给出了同样的诊断结果。
“正常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