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枫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眼时间,把长袍脱下交到侍者手中后,转身就走,没再多看别人一眼。
“记得拆礼物。走了。”
郁眠枫这话,是对着今天生日聚会的主人公——祝尧说的。
他与对方交集不深,本来没打算亲自过来,礼物本该是让旁人送来的。但为了完成剧情任务,还是亲自过来了一趟。
郁眠枫走后,对于祝尧而言,这场聚会,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回家后,祝尧找了个借口上楼,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房门,一个人,动作轻缓地拆开郁眠枫送的礼盒。
礼盒的被包装的极为精美繁复,一看就不是郁眠枫屈尊降贵亲自为之,大概是让旁人包裹的。
里面,是祝尧他想要了很久的那块表,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即使是对祝尧来说,这也是价格不菲,但郁眠枫一向出手大方。
兄长纵容,家里宠爱……又因为先天病弱,几乎没人对郁眠枫说过什么重话。
没有明确的喜好,也从不沉溺美色,待长辈冷淡有礼,被问的烦了也就一副敷衍态度。
没见过郁眠枫对谁是放在心上的态度,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也都是主动捧着他。
祝尧也是这样,但还没真正接近到成为朋友的程度。
郁眠枫身边的人很难缠,隐隐将其余人排挤在外的意思。
祝尧坐在床尾,旁边是几近崭新的衣袍,被他随手拿过来盖在腿上,握着领口,在鼻翼间仔细闻嗅。
很淡的香气,或许是洗发水的味道,祝尧在为郁眠枫披上外袍时,就曾近距离的抚过对方的长发,不让其被衣服压到,拢在掌心的触感柔软顺滑。
至于只被披上了一会儿的外袍,侍者本来是要处理掉的,聚会结束后,被祝尧拿了过来。
祝尧又握起那块表,静静戴在手上。
和他的手腕分毫不差。
金属表带隐隐映照出肉色反光,倒影缓慢的颤动,手臂滑动,在一片静默中,像是谁无声的心跳,细密绵长。
*
郁眠枫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段斌蔚”三个大字,等了几秒,出门后,才接通对方的电话。
“很晚了。”
电话对面立马传来男人的嗓音,有点哑:“父亲很担心你。”
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父亲大概是希望他和段斌蔚多多亲近,才这样说。
“现在回去,在往车里走。”
郁眠枫随口答道。
段斌蔚是郁眠枫的亲哥,有血缘关系的,前不久刚被认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改姓,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有把姓氏改回来的意思。
对于郁眠枫而言,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大哥”,竟然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有些荒谬,但亲子鉴定结果,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身份尴尬,本该继承家业的“大哥”主动出国,对外说法是研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