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生记得第一次见秦舜的场景。
他大吃一惊。
彼时,他与秦舜的母亲世贞刚交往。
两人在一起的过程不算浪漫,更多是实用。
母子俩生活拮据,几近穷途末路。
她辛勤工作,仍旧入不敷出,菲薄薪水不够抵付各类账单。
于是,当有人给她介绍相亲,她松口同意。
她的要求是老实、体贴,有一定积蓄,可提供栖身之所;而林砚生也知她曾遇人不淑,有个十一二岁的儿子。
他不介意,而是怜惜。
事实上,这桩姻缘是他自己求来。
他在茶餐厅一眼看见新来的女服务员,面容清秀,文静温柔,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
所以他托人去牵线。
约会两次,关系确定。
世贞说:“我一定要带阿舜的。”
林砚生无意见。
“下次你带他一起,我们去动物园还是游乐场?”
林砚生马上想到送礼物,问:“他鞋码是……?”
世贞说六,买七的鞋子更好。
多少?七?林砚生笑起来:“这小子脚蹼真大,以后一定人高马大。”俨然已把自己代入父亲角色。
还未见面。
他便对自己的继子无限同情。
他听说小阿舜主动提出只读到小学毕业,出去打工,要为母亲减轻家计负担。
孝感动天,不过如此。
他想象中应该是一个豆丁大、瘦伶伶的小孩,同世贞一样大眼小脸,像只怕养不活的小猫崽。
他可以手把手教他书法字。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