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走廊的顶灯从白危的身后照来,他人逆着光,嘴角在笑,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璀璨地溢出火彩。
白危把人领到自己房间。
言岫没有进门,在门口站着。等白危从抽屉里找出纸笔,回头看见人还在门外。
瘦削的身影被走廊灯光拉得细长,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
白危拿纸笔出去,言岫对应手机百度来的欠条模板,一笔一划写完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
白危接过来看了眼。
言岫的字不算多好看,但有股尖锐的味道。弯钩处笔锋尤为纤细锐利,很难将他这种安静不爱说话的人和这样的字联系在一起。
白危把欠条折了几下,放进房间抽屉。
两人下楼时,秦宝天正要上去。他奇怪地问:“你俩咋一起下来了?小花姐让我去喊你呢,show,王阿姨刚做好饭,来吃饭了。”说完他注意到白危,更奇怪了:“你不是说先上去卸妆么,怎么还没卸?”
白危轻描淡写地略过借钱的事:“耽搁了,刚好碰到。”
言岫没吱声,但他忽然发现:“情神,你不是要和我剪一样的发型吗?怎么还是剃了个平头。”
秦宝天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故作深沉:“最终还是决定检验一下我的帅气。”
言岫:“?”
秦宝天只能欲哭无泪。
没言岫这个珠玉在前,他剪个帅哥发型,最多就是没那么帅,也挺不错的。可有了言岫这个帅哥做对照组,他剪完头发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仿佛镜子里的人没开美颜似的,第二天就跑去把头剃了。
等吃完饭,一队三人开了几把三排练手。白危安排任务,每个人单三航天基地、巴克什各两个小时,恢复一下状态,迎接下周开始的秋季赛。
言岫的电脑明天才能到,OLG给他配了一台电脑,基本都拉到顶配了。但他用了下,还是更喜欢自己特意找人调的设置。
杰克:“你可以把这台主机里想要的配件拆了,装进你自己的机子里,怎么方便怎么来。”
言岫问:“随便怎么拆都行?”
杰克:“这电脑已经属于你了。需要帮忙的话喊国强,他负责俱乐部里的装机维修问题。”
一队训练室比二队训练室小一点,但人也少很多。
一共四张电竞桌,拼成个正方形,两两相连,正对摆着。白危和情宝坐同边,靠里一些,正对房门;rose单独坐,他旁边靠门的地方空着一张桌子,现在属于言岫。
言岫把太阳神的玻璃机箱门拆了,小心翼翼地拿螺丝刀开始拆显卡。他蹲在地上,整个人没在桌沿下,只能听见一队三人时不时响起的交流声。
秦宝天:“我数下包,这边是三队,那就还有两队。老刘,你那个包是双枪吗?”
Rose:“单枪。”
“医疗室有脚,秦宝天跟我过来,静步。”白危的嗓音清晰却低哑,他下完指令,训练室里立即没了动静,全都跟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