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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他低喃道。

那个孩子在醒来时毫无遮掩。

那双空洞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就像什么怪物醒来了一般，他因为角度的关系，看到了那个孩子的眼眸，是猩红色的。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强大的怪物盯上，心跳砰砰的仿佛要跳出胸膛。

林承仿佛被固定在原地，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会死！

他们都会死！

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声音中，那个婴儿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漆黑，恢复了那种空洞的模样，而让他感觉害怕和强大的气息也渐渐消失。

就好像，看见的，感觉到的那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林承再次看向了那个孩子，在孩子空洞漆黑却仿佛洞悉他内心的眼神中，他知道了答案。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

自己的孩子，是个怪物。

一个可怕的怪物。

可是除了他，谁也没有看见这一幕。

甚至因为他的反应，他的妻子对他充满了失望和怨恨。

林承想着楼上那个在安安稳稳的睡觉的婴儿，心想，上天确实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并且是一个让他的下半辈子，不论如何都无法绕开这个玩笑。

他想过很多，他和自己的妻子可能会在某一天清晨或夜晚醒来时被吃掉，也可能在某天撞破了什么然后被杀死，也可能在对方戏耍玩弄够了他妻子的感情之后抛弃他们。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个好消息。

但他别无选择，他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不是！他不是！”

徐依暖的声音很崩溃，她疯狂的挥扫茶几上的东西，玻璃和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激起清脆的响声。

眼前徐依暖这副狰狞失去理智，还有身体虚弱的样子让林承难以接受。

林承后悔过很多次，为什么当初非要留下这个孩子，明明当时妻子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不是吗？

他低喃道：“如果，如果我们当初打掉了这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良久，徐依暖才缓缓从歇息底里的疯狂中平静下来。

林承看着地上散乱的垃圾沉默，为了和妻子好好谈话，他提前让家里的佣人保姆休息去了。地面还铺着那张他们一起去挑选购买的浅色地毯，现在上面布满了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