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没出声,眼瞧着这人带着怒气拉着她进了月鹤坊,然后上了二楼就要往上次她和李二少爷谈话的房间走。
她这才出声,说:“不是这间。”
沈予淮停下了步子,然后变成了梨花拉着他往前走,直走到尽头的房间才推门进去。
只是门刚被关上,她就被人推在了门上,然后沈予淮压了上来,右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人气成这样,左手却记得在后面护着她的背。
“你算计我?”
她便是算计着自己会跟着去李府,才设计了这么个事,凭着他的身份,这事都不能被掩盖过去。
“你掐疼我了。”
脖子上了手突然松了,沈予淮的神情有些慌乱,他明明没用力,怎么会掐疼她。
然后瞧见怀里的人歪着头笑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我真是恨死你了。”他咬着牙说。
明明是这个人先说心悦他,却在他上心之后,先抽身出来。
梨花却突然伸手搂着沈予淮的脖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沈予淮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感,面前这个人是用了力的,只是她咬了一会儿就松开了,依旧是搂着他的姿势,却认真说:“沈予淮,你要记住今日咬你的人是谁,要记得你今日是为谁生气,这些日子是在为谁辗转反侧,往后你的生命中,你该念着谁。”
她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唯有眼前这个人,与他纠缠了这么久,她却总是不能那么肯定,直到他来了建宁城,她才知道,她赢了。
沈予淮盯着她的眼睛,心想是什么时候对这个人上心的呢,大约是想知道她的过往的时候,而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都将她们牵扯在了一起,他那时时常想。
这人既是心悦我,又为何我瞧不出来,又或者是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然后某一天,他突然想,我为什么要时常想这些,答案理所当然。
然后他来了建宁城。
“我既来了,便是知道,你知我为何要开个梨园吗?”
沈予淮将额头贴上身前人的,而后轻声说:“因为我想困住一株梨花。”
街对面的梨园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有人在对面的月鹤坊里,拥住了那株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