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爹,您真是有勇有谋,纵横捭阖,阴险狡诈,信口开河……”
“你再说一遍?”
“口若悬河!”怀安改口道,又忍不住挑剔:“不过,兵法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您这回多少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沈聿冷眼看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值得。”
被拎回书房的怀安在老爹的权势威逼之下,抓耳挠腮的写检讨。
眼睁睁看着爹娘在窗边落座,慢条斯理的煮水泡茶,唠家常,品尝祖母亲手做柿饼。
“礼部尚书邹家的小孙女,再就是袁阁老的长孙女,还有吏部孟部堂的次女,陆学士的长女,程主事的幼妹……这些都是跟我提过的,我都亲眼见了,都是好相貌的姑娘,落落大方,知书达礼。”
中秋前后各府走礼交际,都知道沈家这位长子才学过人,品性端方,今年乡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都是良配。”沈聿啜一口茶道:“秋闱之后问问铭儿的意思吧,这孩子话少主意大。”
“也好。”许听澜捻起一个软软糯糯挂着白霜的柿饼,道:“母亲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柿饼比聚顺坊卖得还要好吃。”
沈聿咬了一口柿饼,细腻香甜有嚼劲:“还真不错。”
怀安红着眼眶怨愤的看着爹娘:
柿饼是给我的!
你俩不是吵架了吗?
吵啊,来啊!谁不吵我跟谁姓!
欺负小孩儿算啥本事……
沈聿突然侧目,父子俩眼对眼的看着对方。
“有事?”沈聿问。
“没事。”怀安怂哒哒的低下头。
“眼怎么红了呢?”沈聿又问。
怀安咬牙道:“进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