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保康市检察院那栋肃穆的白色大楼内。
某处一间监管宿舍内,李仕山静坐在床沿,闭目养神。
连续几日的询问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神色依旧平静,但仍能看出有些许的疲惫。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敲门声。
李仕山缓缓睁开眼的同时,门被推开,市检察院检察长曲长河脸上堆着略显局促的笑容走了进来。
“李市长,打扰您休息了。”曲长河微微躬身,表现的姿态很低。
李仕山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笑意:“曲检,您太客气了。在您的地盘上,是我打扰您了才对。”
曲长河哪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潜台词,脸上笑容一僵,更是赔着万分小心。
“哎哟,李市长,您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这就是……过来请您,您可以离开了。”
听到“可以离开”这四个字,李仕山脸上并未露出任何预料之中的喜悦或轻松,身体甚至没有动弹分毫。
事实上,从今天上午开始,检查组的人就没有过来,按照惯例把自己带去询问室。
整整一天都没人来打扰,只有工作人员按时送饭过来。
这突然的变化,本身就传递了最明确的信号、
外面的局势,已然生变。
李仕山没有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曲长河,颇有意味的问道:“调查组的人呢?他们不来做个交接?”
“众目睽睽之下,把我带走,又关了我这些天,现在连一个正式的交代都没有,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曲长河心里叫苦不迭,脸上也只能挤出更苦的笑容。
他也是中午才接到下属忐忑的汇报,得知省院那个庄远行带着他的一干人马,悄无声息地全部撤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庄远行的电话,说是“省里有紧急任务,必须立刻返回”。
挂断电话,曲长河在心里把庄远行所有女性亲属都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这王八犊子,分明是眼见事不可为,又拉不下脸来面对李仕山。
他干脆一走了之,把这最尴尬的“送神”烂摊子甩给了自己这个市院的检察长。
可曲长河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