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听出了曹永森话里的弦外之音。
这个老曹跟随自己多年,对自己够忠心,也足够多谋,唯一的缺点就是嫉妒心太强。
苏牧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
虽然他引而不发,却一直在寻找机会。
今天范有亮的“倒戈”让他看到了机会。
看穿了曹永森用意的白朗没有生气。
驭下之道,在于平衡。
没有竞争,何来动力?
他要的,正是这种“斗而不乱”的局面。
或许,也该适时压一压老曹,让他清醒一下了。
想到此处,白朗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微微摇头,说道:“不,老曹,他这么做,才最符合常理,也最高明。”
“哦?白少的意思是?”曹永森确实有些不解,他本以为白朗会因苏牧的拒绝而震怒。
白朗晃着杯中剩余的琥珀色酒液,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你想想,如果他今晚急切地向我打探李仕山的情况,甚至主动出谋划策,最后万一……我说万一,我还是失败了,那我会怎么想?”
不等曹永森回答,白朗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必然会怀疑,他苏牧是不是和李仕山师生联手,给我设下了一个更大的圈套?”
“即便他真心想帮我,但失败的结果依然会让我对他能力产生怀疑,甚至心生芥蒂。”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佩服:“做不如不做,知不如不知。”
“明确告诉我不想知道计划,反而撇清了自己。无论最终我和李仕山谁胜谁负,他都能处于一个超然的位置,进退自如。”
“苏先生果然是高人,果然深谙明哲保身和平衡之道啊。”
曹永森没想到白朗非但没有对苏牧产生疑虑,反而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眼神中控制不住地闪过一抹怨毒与失落。
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垂眸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