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于卿被无视了,也没像以前那样恼羞成怒,他道:“那我叫人去警局自首,赔偿方面你说。”
陈子轻让地上的人走,随后又对孟于卿说:“你也走。”
孟于卿低声:“对不起。”
陈
()子轻不理会。
孟于卿有些许低声下气的意味:“我在这陪你。”
陈子轻把眼睛闭上:“不需要。”
学长被孟家的司机带去警局,孟于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他识趣地没坐得很近,而是坐在长椅另一端,尽量降低存在感。
因为他清楚,这时候的他喘口气都是错。
孟于卿扫了眼亮着灯的手术室:“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动用家里的关系,联系更权威的专家团队。”
陈子轻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那你现在就联系。”
孟于卿几乎是立刻就起身去一边打电话,生怕晚一秒会被误以为是他诚意不够,他打电话期间,忽然回头去看前任为了丈夫的生死精神恍惚的样子。
今晚之前,孟于卿没信他会在婚姻上忠诚,也不是真的想脚踏实地的过日子,而他选丈夫,并非出于爱。
此时孟于卿才意识到自己没真正的看透前任。
孟于卿挂掉电话坐回去:“都联系好了,专家们在过来的路上。”
陈子轻安安静静地待着。
就在孟于卿做好不会有回应的打算时,陈子轻不声不响地出声:“要不是他,躺在手术室里的就是我。”
陈子轻摇摇头:“不一定,我可能当场就死了。”
孟于卿的眼皮抽了下:“这种想法就没必要……很晦气……”
“我还怕晦气?如果他救不回来,我什么就都不管了。”陈子轻抠着指甲里干涸的血迹,“本来要给我买烤肠的,烤肠没吃到,他躺地上了。”
孟于卿感觉自己喝的那点酒还没稀释挥发,他神智错乱道:“我去给你买烤肠。”
这话戳中了陈子轻的某个地方,他一下就绷不住地站起来,动作幅度过猛,一时间头晕眼花,站不住地跌回去,大力挥开孟于卿伸过来扶他的手,情绪激动地低吼。
“是烤肠的事吗?你的感情问题处理不好,倒霉的为什么是我跟我丈夫?!”
孟于卿的气息重起来,要不是现在这情况,他会用“是你找我借钱才有的后续,你不找我借钱,事情就不会发生”这类话进行反击,绝不让自己站着被打,那是他人生词典里没有的东西。此时他不说话,任由望北遥拿他撒气。
耳边传来压抑的气音,他看过去,愣了愣,无措地拿出帕子递过去。
陈子轻没接,他安静地哭着,脸上的血迹被泪水冲淡,一个人伤心,一个人焦虑,连孟于卿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