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声音疑惑:“这跟周姑娘又有什么关系?你这说得什么跟什么,都把我绕糊涂了。”
祝承山转头看向周洱,自嘲一笑:“不糊涂,我喜欢周妹妹,周妹妹喜欢曹同,就这么简单。我自认为已经很用心了,我以为她同意嫁给我是对曹同死心了,但前不久我才知道,她只是想利用我去试探曹同而已。事实上,就算知道了,我还是抱有幻想,我想着成亲之后,总会有所改变吧?就算是块儿冰,总能捂热不是?但今日看来,还是我一厢情愿了。他曹景齐一封信,周洱就稳不住心神了,我再用心有什么用?”
当事人将话说开了,曹同与周洱,也就无处躲藏了。
众人的眼神都望向了周洱与曹同,两人却谁也不言语。
曹远山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人家姑娘上门来找你,你当缩头乌龟躲着不见。现在人家要成亲了你横插一脚?逆子啊!”
一向不苟言笑的古妙河,此时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学学我,不近女色,没儿子就不烦。”
祝白熊跟曹远山同时骂道:“滚!”
本来好好一场交战,此刻有些像公堂了。
刘暮舟还是以心声言道:“师兄,你答应卢楼主时,你没想过周姑娘会如何吗?你也是个闷骚货,真要打定主意不理人家,你就一直躲着。可你他娘的又跑去揍祝承山,又写些咒人不得好的贺词,你是不是有病?放不下就放不下,放得下就放得下,男子汉大丈夫,大方些成吗?瞧瞧人家祝承山,虽说是在转移话题想将祸水东引,但人家起码敢说出来啊!”
曹同气笑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此时此刻,就连刘暮舟都没注意到,祝承山瞳孔微微一缩。
紧接着,祝承山自嘲一笑,呢喃道:“姓曹的,今日我给你机会,你但凡敢说出来一句实话,若周洱也认同,我会取消婚约的。可是,你敢吗?”
视线尽数投去曹同身上,刘暮舟也不例外。
望着周洱逐渐失望的眼神,薛晚秋急得压低声音说道:“师父,有些机会只有一,没有再而三的!真就为了一个承诺要遗憾终身吗?”
说着,薛晚秋望向海边宅子:“你告诉我的,祖师婆婆跟老爷子其实有机会的,但谁都不愿低头,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你……”
曹同看着如此之多的目光,苦笑一声:“死毛孩子,你懂个屁你!”
说罢,他终于朝前迈出了一步。
“当年……当年卢楼主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未来的青阳楼是要你接手的。我是扶摇楼主的儿子,我们要是走到一起,你是无法独自掌管青阳楼的。”
曹同苦笑道:“卢楼主跟我打了个赌,就是你与钟湃的那场斗剑。他说你要是能赢钟湃,他就将我逐出青阳楼,赌约之事,不准与你提起。但你若输了,他再不管我们的事情。”
周洱闻言,眼眶瞬间湿润。
“你……你真是个蠢货!当初师父提前告诉我,不准我赢……”
所有人都盯着又哭又笑的周洱,唯独望北城中的祝白熊瞧见他的儿子长剑脱手,竟然以一种他都难以阻拦的速度刺向在半空中疾行的刘暮舟。
祝白熊怒喝一声:“孽障!住手!”
就连刘暮舟自己,都是在长剑离他只有三尺之时才察觉到危险。但这般堪比雷霆的速度,他已经躲不开了。
祝承山或许想不到,所有人都在注视别处之时,有些人的视线却只会放在心上人那里。
刘暮舟苦笑一声,没想到让这小人偷袭得手了,方才明明就想到了他在转移视线,却还是大意了。
就在带着蓝色火焰的长剑即将刺入刘暮舟侧脑之时,狂风呼啸而来!
火焰瞬间被熄灭,刘暮舟也被风卷起挪去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