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木讷,恍若未闻。
第二日清晨,谢清砚拉开窗帘,就见宿星卯在山道晨跑的身影,回来时黑丝浸出汗,平淡无波地与出门的她对视一眼,错身而过。
密码门被打开,壁灯昏黄,两人踏进玄关,门关闭扬起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到他脸上,扬起一阵清香,宿星卯感到恍惚。
直到回到他的房间,脸颊的热度不降反增。
谢清砚难以置信,她刚才竟会对宿星卯故作挑剔道:“穿衣服谁稀罕,你要脱了衣服给我摸。”
宿星卯却不肯自己将衬衫脱下,非抓着她的手逼她亲自解,像在拆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指头滑过喉结下缘时,他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谢清砚也停住。
只听声音陡然哑了,他耳朵泛红,冷声命令道:“继续。”
随着扣子一枚枚解开,薄而流畅,极具美感的躯体曲线一寸寸裸露出来,宽肩窄腰,仍处于发育期的身体,力量与削瘦感并存,胸肌轻薄,并不夸张,腰腹处,是壁垒分明的肌肉轮廓,叁角人鱼线蜿蜒而去,消失在黑裤下。
少年人致密结实的筋骨之上,附着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肌。
脱衣有肉,瘦而不柴。
宿星卯穿衣风格古板守旧,在校时规规矩矩穿校服,在家一尘不变白衣黑裤,一年四季都捂得严实,大夏天也少见短袖。
未晒过太阳的皮肤映着月色,细腻,清润,如白雪或是鹤羽。
干净而青涩,上身躯干宛如雕塑般美丽。
谢清砚看得两眼发直,美术生本能作祟,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太适合写生了。
随着谢清砚那双柔软小巧的手抚上来,宿星卯的眼睛被一层薄雾给缠住,情绪在雾里沉沉翻腾。
她从胸口两点浅色的乳粒,摸到腹部。
谢清砚就像拿着放大镜观察上好标本的学者,色心渐起,好奇心击溃羞涩,胆量直线攀升,细致入微地抚摸,嘴上还啧啧称奇。
常年握画笔的指头不算光滑,如同小草尖尖细细的梗,游移处,泛起丝丝不散的痒,像在播撒种子,肌肤里长出了密密的野草,根系深入血管,逶迤至心间。
他的心脏被牢牢缠绕,呼吸骤然就乱了,渐渐变得沉重。
“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看。”
倘若他早些脱光来勾引她,她一定把持不住。
她望着宿星卯,心蓦地悸动。
很难形容这种反差感,明明故意撩着衣服给她看,也低喘出声,从喉中滚出难抑的、微哑的呼气声,跟要引诱她似的,偏偏面容沉静如常,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