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有坏人时刻想要害死周池鱼,他就非常紧张。
“妈妈……”
顾渊轻轻勾起白温然递过来的手指,声音断断续续:“您累不累?这些天您辛苦了。”
白温然没忍住,失声痛哭:“妈妈不累。”
对于和周池鱼的离别,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尽快去美国治病。
看到家人们因为他每天以泪洗面,他很愧疚。
“妈妈,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如果治不好,您能不能当小鱼的妈妈呢。”
顾渊这两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但白温然全都听懂了。
她含着泪,声线沙哑:“妈妈可以当他的妈妈,但是妈妈也想永远当你的妈妈。”
顾渊难过地蹙眉,用尽全部力气握紧白温然的手。
医生和他父母交流他病情时,他其实听到了一些内容。
伊芙琳教授对他的病并没有把握,他能够痊愈的概率不算太高,仅仅有50%。
50的概率就像是抛硬币游戏,哪种答案都有可能。
“妈妈,我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顾渊成熟得早,对这件事早已做好接受的准备。
如果他死掉,他的爸爸妈妈还可以再有宝宝,但周池鱼呢?
他怕周池鱼特别特别想他。
如果周池鱼哭了怎么办?
他就再也不能安慰周池鱼了。
他望着泪眼婆娑的妈妈,朝外面的周池鱼轻轻抬手。
周池鱼心领神会,将小猫暂时放下后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之所以带上小猫,就是希望顾渊能最后看一眼它。等顾渊回来,他一定会把小猫养得圆圆胖胖。
“哥哥,你怎么哭了呢?”
周池鱼翘起唇,像大人一样安慰顾渊:“哥哥,你是不是因为要走了,所以哭呢?”
顾渊望着他,尽管一个字没说,眼里逐渐汇聚的不舍却告诉了周池鱼答案。
“哥哥,你不要难过,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周池鱼立正站好,说出自己准备许久的台词:“我知道美国在地球的另一端,时差相隔12小时。我这里白天的时候,我想哥哥12小时,哥哥那里白天的时候,哥哥想我12小时。这样的话,我们就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对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