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宴靠在椅背上,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订婚宴定在四月,在此之前还请你转告你的父亲,在订婚宴之前,我希望越南的新能源项目能够落地——”
岳涵闵笑了,那笑容完美的像是精心排练过的:“你放心,只要我们的事情不出岔,越南的项目很快就可以推进。”
晚餐在诡异的平静中结束。
离开餐厅时,顾淮宴依然绅士地为她披上外套,轻扶她的手肘。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又是一对豪门璧人的寻常夜晚。
但在劳斯莱斯后座,当车门关上的瞬间,顾淮宴立刻松开了她的手,仿佛触碰她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送我回家,谢谢。”岳涵闵平静地说,转头看向窗外。
车驶过灯火辉煌的街道,岳涵闵的倒影在车窗上重迭着城市的霓虹。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突然觉得可笑——她曾天真地以为顾淮宴会是不同的,以为这场联姻至少能维持表面的温情。
但现在她明白了,在这场交易里,她不过是一个精心包装的商品,和那条120万欧元的项链没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是,项链还能得到顾淮宴的珍视,而她,连这点奢侈都得不到。
车停在岳家别墅前,顾淮宴没有下车为她开门的意思。
岳涵闵自己推开车门,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记住,顾淮宴。”她轻声说,“我要的只是体面,别逼我成为一个不体面的人。”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岳涵闵抚了抚头发,走进了大门。
车门关上,劳斯莱斯无声地滑入夜色。
岳涵闵站在门前,直到车尾灯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允许自己的肩膀垮下来。
她摘下耳钉,随手扔进了门口的喷泉。
钻石沉入水底的声音,像极了她破碎的幻想。
她突然想起自己母亲前段时间找到她,跟她的谈话。
“闵儿,何必去查顾淮宴的事情呢,就算查到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保养得体的岳家太太,一年在这张精致的脸上砸了不少钱,但是还是看出岁月的痕迹。
岳涵闵坐在她对面沙发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