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沉默地提着她的行李。
女管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唐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门内,是另外一个世界。
挑高近八米的宏伟门厅瞬间夺走了所有视线。
地面是光可鉴人的白大理石,拼接出巨大的几何图案。
头顶是一盏无比璀璨夺目的巨型水晶吊灯,无数水晶坠饰如同星河坠落,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楼梯是优雅的弧形设计,扶手是手工雕花的实木与黄铜组合,铺着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
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极尽奢华:除了门厅走廊,两侧墙上挂了跟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画作。
是唐妤笙早些年的作品。
有涂鸦,也有后面她靠着自己能力在巴黎画廊上可以展出的作品。
有几幅被顾淮宴拍下,放到了这座庄园里。
她心中讶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女管家领着她走上那宽阔得如同舞台的弧形楼梯,来到二楼。
走廊深邃安静,地毯厚实得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现在已经国内凌晨,她脑袋有些晕涨,虽然在飞机上补了一会觉,但是突然的时差让她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困意。
推开房门,一个极其宽敞、奢华到令人咋舌的卧室映入眼帘。
整体是低调的灰黑色调,搭配深色胡桃木家具和昂贵的丝绸软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视野极佳的露台,还有一个白色摇篮。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她无比熟悉的、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那是独属于顾淮宴的味道。
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从床品的质地到桌面上文件的摆放习惯,都明确无误地宣告着这是顾淮宴的绝对私人领域。
唐妤笙的心猛地一沉。
“抱歉,”她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干涩地对女管家说,“这不是我的房间,麻烦帮我安排一间客房。”
女管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但语气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非常抱歉,唐小姐,陈临先生特意交代,这就是为您准备的房间,顾先生在国内期间,也都是住在这里。”
话已至此,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个庄园里所有的下人,显然都早已得到了明确的指令,并且自然而然地将她视为了这个庄园男主人的附属品,甚至…是默认的女主人。
这种认知,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感到难堪和窒息。
唐妤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