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只是二十多岁的年龄,但她清楚,此刻的我,和半截身子入土的将死之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忧心忡忡,但至少我还活着,或许,这也是对几位大仙而言,最大的宽慰了吧。
就这样,我被抬回了家里。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被仙家的阴德续命,纯粹的依靠着柳大壮他们吊着一口生气儿。
四月天,还是很冷。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也挡不住独属于东北的那股冷意。
中午,供销社的老板靠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刚吃过午饭,再加上没什么生意,人很容易在这个时间点产生倦意。
直至,一个声音的出现,险些给供销社的老板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要这个。”
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我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傻乎乎的拿着一根棒棒糖走到了柜台。
供销社老板寒毛卓竖,浑身哆嗦个不停,见到我的那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该如何开口说话了。
望山村的人都知道我陷入了昏迷,半死不活的躺在了炕上,谁曾想,我竟然醒了过来,并且第一站就来到了村子里的供销社。
老板人都傻了,直至我再次嘿嘿傻笑,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要这个。”
“给,给你,都给你!”
老板冲出柜台,将一大把棒棒糖都塞进了我的手里:“想吃多少有多少,不够的话我再去进货!”
“不,不要。”
“吃多了,牙,牙会不好,想吃了再过来买。”
我从内裤边缘拿出了一张李癞子放在家里的卷烟纸,乐呵呵的递给了老板:“给钱,找钱。”
“找钱?”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试探性的询问道:“小何苦啊,你,你说该找你多少钱?”
“你,你是老板,不会算账吗?”
傻里傻气的我一边抽搐,一边摆弄着手指:“我给你的是一百块,棒棒糖五,五毛钱,你应该找我……找我……”
“九十九块零五毛,对,是这些。”
“好,我找钱,找钱。”
老板小心翼翼的将卷烟纸放进了抽屉里,随之将找我的钱递给了我。
我拿起一把钞票,塞在了裤衩边缘,心满意足的将棒棒糖拆开,然后塞进了嘴里。
“有,有点疼。”
我伸出右手,只见一根点滴管子连接着针头还挂在我的手背上,看到这一幕,老板也是吓得不轻,立刻来到了我的身旁。
“小何苦,别动,我帮你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