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癞子挠了挠头,苦笑道:“魂儿都没了,骨头渣子都没剩下,你小子清醒点行不行?”
“我,我清醒的很。”
我瞧了瞧窗外,还算理智的说道:“可,可能是我做梦了吧……”
李癞子松了口气,似乎我的表现正在逐步恢复正常,殊不知,我下一句话差点没给他噎死。
“你啥,啥时候死的?”
“我咋没印象了呢?”
“我昨,昨天,还,还记得何庆老娘跟你结婚来着,你俩生了个黄皮子,我,我还随了二百块钱。”
“后来你俩赶着驴车回娘家,然,然后被火车撞进了沟里,多亏了好心的狼外婆叼着你去了医院,大夫割了你的肾结石才,才保下你这条小命。”
“你啊,挺大个人了,别这么不省心,那野外上大号,哪能用刺猬擦腚眼子啊?”
李癞子人都傻了。
他先是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然后在屋里转悠个不停。
“完了,完犊子了。”
“这次更严重,这可咋整。”
李癞子转悠了半天都不知所措,而我还在炕上嘟囔个不停,所说的话也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心急如焚的李癞子敲了敲供奉的柜子,大喊道:“谁在家,赶紧出来一个,何苦又疯了!”
“别喊了,我看见了。”
灰沟子唉声叹气道:“这位爷傻起来谁也整不了,你就看着伺候吧。”
“大壮姐还没回来,我们俩也帮不上忙,看看这几天能不能好转吧,实在不行就送去精神病院住几天。”
“至于朱先生的白事儿,你们爷俩合计吧,出个殡,也不至于太麻烦,没什么事儿就别叫我和白九九了,这种事情,我们管不了。”
李癞子欲哭无泪,此刻的他简直是郁闷到了极致。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结果现在倒好,我又疯疯傻傻不说,更是比以往更要严重。
下一秒,我猛地从炕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指着窗外喊个不停。
“癞子,快看!”
“我在外面锯木头呢!”
“快夸我,我,我这木匠活的手艺好不好!”
一瞬间,李癞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他颤抖的咽了口口水,说道:“大,大儿子,你别吓唬我啊。”
“你不是在屋里呢吗?外面哪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