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种田。
租用坊市外围的“下等灵田”,每亩的月租是五十钱,且需要一次性的缴纳三个月押金(即一百五十钱),再加上一个月的预付租金(五十钱)。
合计初始成本就达到了两百钱。
凑齐两百钱的初始成本后,种地还需购买草籽、药种,最寻常的也需要三十钱每袋。
此外,种地也需要施肥,二三十钱起步,每亩用量不一,但若无灵肥,草谷、草药就无法两月、乃至一月一熟,而非得半年、甚至一年……
如此种种,即便天公作美、又无虫害妖害,折算下来,种田一亩,一个月纯收入,竟然仅仅三百钱。
而这一亩三百钱,就已经是足以让一个壮汉日夜折腰,夙兴夜寐。
单单看完这点,方束就微愣。
因为他还记得,在血堂中卖血,一个月赚个四五百钱,乃是轻轻松松的。
即便是常年累月的去卖,因为坊市中还有灵气可滋养身子,折算下来,相当于每月卖血可以赚个三百钱,一样是细水长流。
他顿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于是就此询问二舅这个专业人士。
结果当真如此,卖血度日同样是月入三百!
和卖血相比,种田的唯一优点,只是在于可以吃草根、啃草饼子,每月能够将一瓶百钱的辟谷丸给省下来。
但是每月两百钱的纸屋租金,却省却不了的。非要省,就得夜宿镇外,安危自负。
看完了种地的收益,方束没忍住,带着点不甘,又让二舅细细盘算了一下挖矿的收益。
第二条路,挖矿的确不似种田一般,产出既缓慢又少,而是日日都可以有产出,并且每月的结余,一般可以达到六百钱。
但是进入矿洞中,每日都得付门槛费,若是没有法器,租用法器每日又是一笔,且每日能够挖出的矿石,都是有限的。
相比于种田,其优点是除去了每日都有钱粮之外,便是偶尔有挖到珍惜矿产,乃至于灵石的几率。
但它的危险性,也是更甚种田。
塌方种种都是次要的,矿洞中经常性就会遭遇毒气、妖兽种种,几率仅次于野外狩猎寻宝。
而一旦受伤,稍微买点养身的丹药,就可能将赚到的钱粮赔个精光,还得躺在床上,长期没有收入。
如果更倒霉,一旦残废等等,则更是前功尽弃,生不如死。
了解到了以上这些,方束一时默然。
与这种田、挖矿的收益和风险相比,似乎还当真是不如当个血奴得了,这样也能在坊市中慢慢的卖血过活。
并且,坊市里面可是还有机缘签这玩意儿,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走运中了大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