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又好不容易的敲开了家门,迎接他,却并不是和善关怀的目光。
只见其姑姑面生白毛,嘴角带血,不知正在房中修行什么法术。
她瞧见了印小简,似乎因为法术还没有收功,顿时就满眼贪婪的看着他,直勾勾的,活像是要当场把他给吞吃了似的。
这一幕吓得印小简是双腿打颤,想走,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走。
“好侄儿。”还好他的姑姑尖细着嗓子,强忍着能说话:
“夜里回来作甚?
姑姑可是好不容易,才送了你去学道,可不能浪费了……”
听见这话,印小简顿时是委屈涌上。
他也不怕自家姑姑了,当即就上前,抱住了对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哭诉:
“姑!我想退馆……”
印姓妇人被打断说话,她回过神来,眯着眼,伸手抚摸起怀着的大侄儿,施加安抚。
只是在印小简看不见的地方,她表情既是厌恶、又是嘲弄,十分扭曲。
………………
与此同时。
那一同上岸的吕老道,这厮在卖血换钱后,就跑去了抽机缘签的地方,一次百抽、两次千抽,抽得是眼红耳赤。
结果他机缘中了不少,但都是诸如“再抽一次”、“血券”等的小机缘,压根就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大机缘。
等到吕老道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然是身无分文,裤裆兜子再没一个子儿。
可再去卖血的话,他又是不敢了,生怕把自己抽死,这样就没法再去抽机缘签了。
于是这厮在街面上狠狠的饿了几天,又担心夜间被赶到镇子外,他心头一横,终于是走进了坊市中最大的鸭馆,打算靠本钱过活,好好当个手艺人!
结果在鸭馆中,有人已经是先他一步入场,早就等着他呢。
其人正是他的船友——田填圈。
两人一见面,相顾皆无语。
此外。
纸坊中,那下定了决心要嫁进来的苏琴高。
此女刚过门,连婚事都还没来得及办,她那未婚夫就在傍晚时分,一命呜呼掉了。
随后就只剩下她和她那鳏夫准公公,两人待在一间房中,大眼瞪小眼。
至此。
同船上岸的五人,方束、印小简、吕老道、田填圈、苏琴高,五人都已经是入馆(鳏),各有各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