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乐撇嘴:“是吗?那画呢?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手好画技?瞧那蝴蝶,栩栩如生啊,你那年绘画启蒙,他都是找的画师吧?”
阮金和绷着脸:“你闭嘴吧,说再多我也不会和你站一起的,做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别和小辈计较”
爹娘昨日就说了,他们那丢失几十年的亲姐姐找回来了,今日就要拖家带口地回来
他们是做长辈的
是舅舅
挨顿打怎么了?
替当爹的挨点打,不应该吗?
阮金和努力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嘱咐:“大姐不过六七岁就走丢了,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爹娘心疼都来不及,不管你什么想法,这段时间态度都好点,别让人心寒”
阮金乐也没那么记仇,他就是觉得不公平,他爹一天天对他们兄弟俩多强硬啊,尤其是他,平日没少挨揍,现在闺女一回来,那就是大宝贝,又是抄家又是动手的
一把年纪,也不嫌累
他撇嘴:“我知道,不过你说,他们这过来了,还走吗?”
一段时间也就算了,若真天天这般,他还真受不了
阮金和绷着脸:“侯府本就是大姐的家,她不走也不奇怪”
阮金乐嗤了一声:“哥你就装吧”
阮金和没再理他,站起身,朝着阮东林那边走去
阮东林执着毛笔,在风筝上轻轻挥动,左右按压,一只彩蝴蝶跃然纸面,栩栩如生
许多年未曾作画,他的画技生疏了不少,但好在以前功底深厚,慢慢的找回感觉了,画出来的也一点点流畅
他看着纸上的蝴蝶,想到那些年一个人带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生下来身子不好,后面好不容易养壮了一些,又失去娘亲。最开始那两月,她整夜整夜的哭,都是他日夜守着哄着
这样下去三年,她也渐渐走了出来,又被人夺走
阮东林年轻时候也曾意气风发,他家境一般,但连中三元,又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生了个伶俐女儿,可惜后面,朝政复杂,他被害错过考试,妻子被夺,孩子被掳,他也危在旦夕
他一点点爬了起来
那几年的日子是那般的煎熬,他还是一点点熬了过来,立了功业,寻回妻子,
又有了新的孩子,一切看似好起来了
但是总是差上那么一块
现在那一块回来了
阮东林终于又能提起笔墨,提起当初属于文人的傲气,他看着两个孩子,摇头感慨:“你们兄弟二人,论文,老大不及我年轻时候,平平无奇,若走科考,混个文人中上,已是极限。论武,老二性子莽撞冲动,虽有小聪明,却无大将之态,挣不来侯爵,只能当个小将”
阮金和愧疚:“是孩儿无能”
阮金乐则是不服:“哪有当爹的这么说的?我日后偏要给你挣个大将军来看,我的目标,就是宋将军,他都能给自己挣爵位,我也可以,等我过两年就去漠北投奔他,一样保家卫国……”
听着是挺有抱负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