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任她这样离开。
他看着明蕴之,浅声道:“孤此前,似乎不曾与你说过青州之事。”
不止是青州之事。裴彧从前在某些方面仍有些守旧,倒也不是觉得后宫不得干政,只是他既为人夫,便该让她在后宅安稳度日,不必忧心那些前朝之事。
那刚碰过酥酪的指尖还有些冰凉,裴彧将她拉近几分,目光直视着她的双眼:
“青州这两年遭受倭寇侵扰。孤此前以为,这些山匪祸乱民间,与倭寇有所勾结,是以诱敌入京,意欲安插人手,并未斩草除根。”
明蕴之反应过来。
“殿下想安插的人手,是綦娘子?”
秋朔早已在殿下拉住娘娘手的时候便退了下去。
裴彧:“让他们以为是。”
明蕴之推开那白玉盏,
目光流转:“以为……所以,
他们不曾见过綦娘子的模样。”
所以才会在她与姚玉珠中,不知谁才是目标。
“太子妃聪慧。”
裴彧低叹一声:“那些山匪看起来无序,实则谨慎,蹲守十余日,直到拖无可拖方动手。綦舒多年在外,回京不久,他们手中没有画像,只能依着东宫车马行事。”
“让你受伤,是孤之过。”
她醒来后,裴彧其实有心解释。
只是当时她颇有一股沉沉死气,也抗拒着他的靠近,他当时只想着,待日后一切结束,他会与她好好解释。
但她这般聪慧。
明蕴之指尖动了动,转瞬已然分明。
所以,裴彧这个生性低调,甚少大张旗鼓地与谁亲近之人,才会任人知晓他的行踪,包括那马车中坐着的人,是綦娘子。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这般以为。
而后将他的人安插进去。
明蕴之眉心一蹙,轻声道:“那些山匪因何要抓綦娘子?”
她先前以为那些人仇视东宫,所以要抓住裴彧的心上人来挑衅威胁,如今看来,那些人的行动应当并不出于这般理由。
“她……”
裴彧淡笑一声:“你曾见过她,应当知晓,她与常人不大相同。”
他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几个符号。
明蕴之学着他的模样,在桌上比划着。指尖不知碰到了什么,她轻吸了口凉气,收回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