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没有先例,时候又如此仓促,我等还要忙着会试的各样事体,实是……”
前朝还是本朝,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的生辰,都是于自己的殿里受礼,还没有哪一个去过奉天殿受礼的。
有陈老太后和徐太后在前,她这个最小的越到最前面,这也太轻狂了。
二月十六会试,数千举子已至应城,只忙会试的事,礼部都已焦头烂额,皇帝还要给他们增加活计,崔兰愔很能理解古尚书的憔悴。
“朝事不该我过问,只这事关着我,我不该置身事外,我会勉力劝谏陛下的。”
“谢娘娘体谅,待到明岁娘娘生辰,陛下要如何大办,我等定不会推脱。”
古尚书作揖谢了,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娘娘何时?”
“午膳的时候我就同陛下说。”
崔兰愔痛快道。
进来的时候还觉着有门儿,出了东阁的门后,古尚书又没底儿了。
虽然皇帝由着皇后在外横着走,叫她闯出了崔二猛的名号,可那些到底是小打小闹,商课提举司也是按皇帝的意愿行事,皇后不过是担个名儿,皇帝能容着皇后过问朝事,驳回他的决定么?
回想才皇后娇柔美丽的样子,比自己小女儿大不多少,这个年纪每日最上心的不过好看的衣裳首饰,再就是儿女情长了
上回算不上还了皇后人情,这要是害她在皇帝那里落不好
,古尚书觉着怪对不住的。
午间,皇帝准时回到后殿,见到榻上的方几被挪到西侧,崔兰愔横靠在罗汉榻东侧,他捏鼻子站到榻边,“这是榻也不许我坐了?”
崔兰愔让出来一块儿地方,“溜边儿坐着吧。”
皇帝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怎的了?”
“你又转的什么心眼子?”
崔兰愔觉着真没办法给他好脸,“这会儿礼部忙会试的事都打不开点儿,你却于这个当口让他们往奉天殿筹备我过生的事,不就是想让古尚书来找我说情么。”
“你意会了?”
皇帝屈了下腿,“能容我盘腿坐下么?”
“那你下午赶紧同古尚书说了,我不想他再找来。”
崔兰愔想想又不放心,“你别再这样了,我可不想御史弹劾我后宫干政。”
说完,她又往出让了些,皇帝趁机盘腿坐了。
“我也是想让你放心,我不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变,我想我就是保证了你也不会信,不如你将我身边的事都抓在手里,多积些好人缘,这样以后但有变故,也有那么些人站你这头。”
皇帝也是煞费苦心了,他同她一样,都放不下这段叔侄情分。
崔兰愔眼神柔软下来,皇帝立时就察觉了,放膝盖上的手蹭了过来,伸指在她手上钩了一下,“许我回屋里睡吧?还像上回那样吊一根绳也行。”
他不提还好,崔兰愔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居心何在,要是在延华殿塌了床,你是想让满大郢的人都知道你很行?”
皇帝憋不住笑了,小声咕哝着,“再不许我回屋,我怎么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