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是老太后精心为我选的,才睡了两日我就要换,我怕她再多想。”
别的都可将就,这个却不行,皇帝就道:“不用你开口,我来想法子。”
“你别又……”
“放心,明日你只管往前头去,到时床自己会塌了。”
想就知道,他是准备让四个麟里的一个掀房顶给床弄塌了。
谁家好好的会换床,以两人现在的情形,想也知道为的什么。
那样不比被现场瞧见床塌了少丢脸,崔兰愔不由捂脸:“没别的法子了?不如等阵子找个合适的理由再换吧。”
皇帝不置可否,过去卷起床被子,拉她去了外间罗汉榻上,将方几撤下,搂着她躺下来,忽然道:“你要愿意在这里,也使得。”
理解他话中之意后,崔兰愔忙摇头,妥协了:“还是让床塌了吧。”
两人要是在罗汉榻上行了那事儿,她是做不到在这里见客了。
皇帝给她狠狠搂到怀里,到底在她唇上肆虐了一番,上下左右其手后,他颓然叹了声:“我这会才悟到了,你心气儿不顺的时候,我只做应声虫就好。”
崔兰愔却不肯承认:“我才没那样小心眼儿。”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
皇帝继续感慨。
昨日见识了皇帝发怒是何样后,今日西阁里很是和谐。
几位阁臣心里眼里都是朝事,再无一句题外话。
只今日皇帝耐心有限,能弹指就不肯张嘴,生怕应对有误,没一会儿连李首辅额头上都见了汗。
五位阁老里,只才上任一日的姚铮是自如的,之前姚家往卫王府时,皇帝更是一句话没有,他都习以为常了。
待轮到姚铮时,不明白皇帝弹指的意思时,他就转头问不言,不言就会给他提示,他比别人都顺畅地接了奏折。
退下来时,见到李首辅眼里的惊诧,姚铮挺直了身板儿,心里不是不得意的。
待奏折都批示下来,皇帝弹指叫了“退”。
守门的内侍提前推开门,李首辅招呼了几个正要往外走,一道黑影打门外冲进来,“灰羽来啦,陛下别撵我。”
定睛看去,却是一只灰鹦哥儿落到了皇帝坐椅的扶手上。
在皇帝作势要弹它的时候,那鹦哥儿先一步嚷道:“床塌了,床塌了!”
皇帝的手就收了回去,“再聒噪就蒸了。”
那叫灰羽的鹦哥儿竟听懂了,缩头道:“二小姐不叫吵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