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年点点头,季知秋扶着他坐在床上。
陆余年身后倚靠着软垫,把头搭在木质的床头上,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搭在床边,而另一条腿自然地垂下,中间刚好有一小段距离。
季知秋鬼使神差地多看了几眼,
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
曲起腿,半跪在床上。
他的膝盖完美契合在陆余年两腿中间,仿佛这就是命中注定为他留的。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个想法后,季知秋下意识看向陆余年。
陆余年出了很多汗,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鬓角,脸色渐渐从苍白如纸到泛着血色,仍然有些虚弱,一双眼眸不再漆黑,而是在光下泛着蓝灰色的光,格外湿润。
陆余年身材颀长,肩背挺拔,他也快一米八了,但在陆余年面前衬的小巧了许多,陆余年也比他更为年长,阅历经验丰富,城府极深,他看不透陆余年的心思,陆余年却能轻易的感知他的所思所想,温柔体贴地照顾着他的一切。
不管建立一段怎样亲密的关系,都有主导从属之分,陆余年明明是他们这段关系的上位者,此时却像是一只被驯化了的狼,怕被抛弃一般,眼神湿漉漉的,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传达着一个信息:
陆余年愿意袒露所有,只等他的一个回应。
季知秋突然想通了。
江明川说得对,他这人倔得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简而言之,他只适合一见钟情,不适合日久生情。
但他跟陆余年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并不了解陆余年,但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陆余年足够了解他也对他足够好,渐渐地他们灵魂共同,季知秋也十分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之后他才发现“余年”和“陆余年”是同一个人,他不可控制的在陆余年身上寄托了别种情感,但他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两件马甲后是同一个人,因为先产生的感情是“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好友”,之后这就成了他的底线。
他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底线上,陆余年又不断强调他们是朋友,哪怕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也只属于朋友之间,他便渐渐地陷入了这个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但其实内心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在此之前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这个瞬间他看清了自己也,看透了陆余年。
他慢慢伸出手,抚上了陆余年的脸。
陆余年似乎是照着他的审美长的,深邃的眉眼,挺阔的鼻梁,看似薄情却又十分柔软的薄唇。
季知秋的指尖随着他的目光向下滑动,勾勒着陆余年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下唇,亲昵地辗转了两下,想象他刚刚吃糖的动作,以及被甜滋润后唇瓣的味道。
他想尝一尝,但是不可以。
他们现在只是朋友。
在此期间,陆余年没有半点反抗和挣扎,依旧维持着仰躺的姿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予取予求。
季知秋的手指慢慢向下,顺着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划过喉结,留下丝丝痒意。
好像承受不住一般,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两下,喉结上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