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阎晋卿身子一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可否带我见太师?”
他目光殷切,恐萧弈不答应,紧接着又补充道:“我有十万火急之事。”
“阎公请随我来。”
萧弈并不声张,引着阎晋卿穿过小巷,从侧边的小门入府,寻了一间僻静的庑房。
他留意到,阎晋卿一路上始终低着头,偶尔抬头张望也是满眼警惕。
“阎公稍坐,我去通传,但大帅与大公子都在忙,恐怕一时半会抽不出空来。”
阎晋卿焦急道:“我未正时分便到了,一直苦等……烦请为我转告——事关重大、事关重大!”
萧弈看了眼天色,知阎晋卿大概在冷风中徘徊了一个多时辰。
这让他难免好奇,这件事有没有自己的机遇或危险?
他没有直接请阎晋卿相告,而是不紧不慢道:“即便如此,想必大帅还是不会见阎公。”
“为何?”阎晋卿不解,哭丧着脸道:“我已登门求见过许多次,皆不得入,分明我诚心投效,但不知太师为何闭门不纳啊?”
“阎公真不知原因吗?”
“乙郎知道?”阎晋卿连忙一揖,道:“还请明言,感激不尽。”
萧弈心知一旦说了,阎晋卿很可能就死心了,遂道:“阎公可否先告诉我,今日为何事前来?”
“这……恐怕不行。”
“阎公既不信我,且在此候坐。”
萧弈这次说的不是“稍坐”而是“候坐”,语调也变淡,转身便走。
“乙郎留步!”
阎晋卿连忙喊住他,可依旧犹豫不决,捶着手不肯开口。
萧弈并不催促,耐心等着。
踌躇好久,阎晋卿终于开口,因焦虑而声音嘶哑。
“赌一把吧,我说。”
萧弈关上门窗,引他坐下,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恭听姿态。
阎晋卿道:“我起复内客省使,这差职无非‘礼宾’二字,故常奔走于宫禁内外,迎送使节、赞相礼仪、供奉乘舆,对禁内之事,耳目便比旁人灵通些。”